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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接受他,我这一辈子也只喜欢他一个了。”
“接受?你让我接受他什么?接受你们两个在一起吗?两个男人百年好合、天长地久吗?”柳云芳再次激烈起来。
她的双手紧紧扒着花清远的下额,迫使着花清远看着她。
她那一双和花清远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睛,布满着血红的丝,层层叠叠的,好像一张网。
“好,很好,你怕是不知道吧,你在这里跪了两天,他罢了两天戏,他的戏迷都要闹到警察署去了,还有一伙儿跑到咱们花府门口又闹又嚷的,叫着公道。”
蝶衣竟为了他罢了戏?花清远从柳云芳嘴里听到这个消息,心底打起欢实的鼓点子,——戏对程蝶衣是最重要的,甚至比程蝶衣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如今,他排到了戏的前面了。
柳云芳没有看到花清远微微翘了一下的嘴角,她只桀桀的怪笑了一声,继续说:“公道,我还想要公道呢,谁给我,我好好的儿子是怎么被他勾引上的,我……”
她这话还没有说完,花清远凉凉地说了一句,“是我勾引他的,一直都是我勾引的。”他必须替他的蝶衣澄清这点,不管到哪里,他做过的事,他都认。
这不是胡弄柳云芳的话,他和程蝶衣之间,说到底,温水煮青蛙——也是他的主动。
柳云芳被自己儿子这一句堵得没了话。
她仿佛不敢相信一般地看着花清远,好像不认识了这个儿子,许久,她狠狠地一咬牙说道:“你答应娶妻,我就让他进门。”
柳云芳说出这一句话还要考虑很久,花清远却干干脆脆,“那你还是让爹把我逐出家门吧。”
“你!”柳云芳‘嗖’地站起,抬起的手臂又要落下,却在花清远直视着她的目光里,久久地悬在了空中。
花府里外都是故事,程府亦然。
程蝶衣闭门谢客,谁也不见,连着段小楼的面子都不卖,大门就是紧紧地关着。对那班主那里,只说身体不适,戏是不唱了,别来烦他。
他如热锅上的蚂蚁,正专心等着花清远的消息。这般情况,他作为也不可、不作为也不行,左右为难。
花清远托着四少爷花清迈给自己送出来的信上,第一句,就是叫自己一定要听他的话。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花清远信里还说,这事叫自己忍着就是,万万不能光火,自己不动就是帮着他们自己个了。
他说他花清远是富贵乡里的纨绔少爷,就算不出这事,名声也不会好到哪里,而他程蝶衣是不同的。
他还说他程蝶衣是风口浪尖上的名角,这事要是坐实在他程蝶衣的身上,他程蝶衣以后还怎么站在戏台上,他程蝶衣的戏迷该是如何的眼光看他又该是如何议论他。
程蝶衣知道,花清远是在最大力度地保护他。把他们的关系在花家缕顺了,在除了花家之外的地界扭歪了。来成全他以后的戏路,不因为他们两个这种关系,就此断了,再没前途了。
但这世间安得这两全齐美的事,可以不负如来不负卿。
程蝶衣派萝卜去花府找四少爷花清迈打听,得到的结果是‘四少爷又被送进祠堂了’,果如这位四少爷临走的话一般,真陪花清远做伴去了。
程蝶衣自出师以来,从来没有罢过戏。
这么一来,别说戏迷不干,那班主自己也挺不住。
按理说,角儿真因身体不适歇两天也是情理之中的,但程蝶衣和花清远这事,闹得满城风语,一夜之间,街头巷尾人尽皆知了。这戏就有些停不得了,找补什么样的理由都盖不住。
外面总是对弱者更多同情的,相对着花清远,程蝶衣无疑是弱者的弱者,那是什么样的说法都传了出来,戏迷更有一些要扯律师写诉状,去法院告花清远行恶霸行径了。
大红门戏院门口,更是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嚷着要见程蝶衣、替程蝶衣出气、听程蝶衣戏的此起彼伏,那班主觉得他已经天然大的脑袋又要大三圈了。
“小楼,这不是办法啊,你得拿个主意,要不……要不去请关老爷子吧?”
关老爷子是程蝶衣和段小楼的师傅,若是关老爷子出马,定能叫得开程蝶衣的大门吧。
“不行,谁也不许把这事告诉我师傅,”段小楼一拍桌子,断然阻止,“蝶衣已经够烦的了,我们不能帮他,还去添乱不成?我师傅什么样的脾气,那班主,你是与他有过接触的,还能不知道,这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事,你担得住吗?”
关老爷子是个有主心骨的人,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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