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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绍谨手指轻抚着她的脸,轻声叹气说:“我说过,这事你只会越搞越遭。”
初夏说:“这不是我的错。”
“当然不是你的错。”
“我该怎么办?”
香绍谨说:“交给我,以后尽量少和他见面。”
初夏抬头看他,她看到他的脸像玉一样的通透,看上去却是无比的疲倦,她不禁伸出手,他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贴在脸上。
“初夏,”他轻声对她说:“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留在我身边。”
隔天,初夏上班,顾念石果然没有出现。初夏不禁奇怪,香绍谨耍了什么手段,这么立竿见影?
到了下午,薛衡过来告诉她:“初夏,和美国方面联系一下,取消这个月顾念石的记者招待会。”
初夏大惊:“出了什么事?”
“他这次画展取消,所有宣传活动都停止。”
“为什么?”
薛衡看了她一眼,露出无奈的表情:“这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初夏心里一震:“你是说,是师父他……他是故意的?”
薛衡拍了拍她的肩,安慰她说:“你别多想,只是取消一个画展而已,没什么大不了,顾念石这几个月没出一幅好作品,这个结果也是迫不得已。只要他有实力,继续努力,不会有事。”
可是初夏知道,哪有薛衡说得那么简单,搞艺术的,哪个不是人为的捧出来的?顾念石是香绍谨一手捧红,他可以捧红他,自然也可以让他一蹶不振。
顾念石的身家性命都捏在香绍谨手中。
回到家,香绍谨正在弹琴,琴声悠远。还是那一支曲子,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可是隐约之中,初夏仿佛听懂了什么。
她一直都错了,他的琴声原来并没有那么淡泊。
她站在旁边问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是最快速的解决方法。”
“你撤掉他的画展和我跟他的事有什么关联?”
香绍谨笑了:“他今天岂不是没去找你?”
初夏愣住。
香绍谨又说:“他这人太过自负,自以为是,不吃点苦头,永远分不清事情的轻重。”
初夏说:“这样太极端了,他并没做错什么。”
香绍谨冷笑:“他没做错事,错的难道是我?”初夏没有出声。
香绍谨放柔了声音说:“你不必替他担心,只要他肯努力上进,这种情况不会持久,以他现在的状况去办画展,我只怕会砸了自己的招牌。”
他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温和,初夏却觉得一股冷气自脚底升上来。
真的不会有事?
为什么她觉得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坏。
回想起云起楼的那一照面,杏花疏影中,顾念石踌躇满志,轻盈洒脱似一谪仙,那时他可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魔鬼,是她将他拖到了今天这个境地。
初夏猜的没错,没过几天,她果然又得到一个新消息,这一季,几乎所有艺术品拍卖会都把顾念石的作品撤了下来。
初夏问刘师傅:“顾念石的作品上一季刚刚拍出百万高价,你们不是一直说他是年轻书画家中最有前途有才气的一个吗?为什么会这样?”
刘师傅说:“这个圈子说小是不小,说大也不大,真正掌握话语权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想捧红一个人难,想毁掉一个人就容易了。念石他少年成名,恃才自负,总认为天下我最大,根本就没认清其中的利害关系。”
初夏浑身直冒冷汗:“你是说香绍谨……”
刘师傅说:“我尊重绍谨先生的一切决定。”
46 冲突
初夏听了,呆在那边。
云起楼外面,银杏树抽出嫩绿的叶子,一片一片扇子一样,在阳光下闪出点点金光,前几日连续阵雨,树上积了不少雨水,风一过,叶子抖动,水珠簇簇落下。
初夏忽地解下围裙,向外跑去。
她跑回家,打开门就看到薛衡在工作,打字机答答答响个不停。
初夏以前一直以为薛衡是替香绍谨处理云起楼的琐事,现在,她自己也在云起楼工作,并没有发现有这么大的工作量,心里不禁奇怪。
她走到薛衡旁边,翻了翻厚厚的盲文纸说:“你在打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
“啊?”
薛衡笑了一下说:“我只负责打字,其它的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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