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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服我,我就跟他走。”
她苍白的脸上难得的浮起一丝激动的神色来:“可惜,他拿得起剑的手,未见得扶得稳一张犁,也未见得甘心去扶一张犁。他如果像你师傅一样,定得下心来,有那些狠气,我就跟他走。不过扶犁又怎样,天下可真有那平静的一亩三分田,可供他耕吗?就是东海虬髯客,他不服气,于海外另创基业。可他于海外干的那些,又与海内这些争杀谋夺,有何不同!”
李浅墨此前从没想到,一条鸿沟,会在自己亲眼看着的情况下,在自己与子婳姐姐、索尖儿、与这整个长安之间硬生生地裂开。他年纪还小,具体的大道理也说不上,他只是冷冷地想到:原来,自己一直渴求的人与人之间的平和美满是那么的幼稚,要么,是我不配住在这个长安,要么,是这个长安不配住我。
他知道言尽于此,想说什么,却终于无话可说。怔忡了下,跺了跺脚 ,直朝窗外跃去。
却听王子婳在后面说道:“外面很空,也很冷。等你明白了,想要回来,再找你子婳姐姐,姐姐说不定可以送你一个咱们都不妨鄙视、也不妨姑且游戏的‘锦绣前程’。”
【尾声:不系舟】
御沟旁边,黎明前模模糊糊的光线里,柳树下面,立着一个女子。
宫墙外的御沟里据说淌的都是胭脂,那女子临沟照水,柳树的长条偶一拂动,她的头发就跟着在风中拂动。
寂寂的长安城此时还在宵禁当中,不眠的人原来不只一个——李浅墨一夜的心情都不曾平静。从王子婳那儿出来后,他一度在夜的长安城的屋脊上恣意飞奔,到后来,累了倦了,终于停下来时,就停在了这里。
所以他才见到了那个女子的背影。先还只觉得眼熟,后来才发觉:那居然是木姊。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既在,幻少师却又在哪里?
许是自己的眼是孤零的,这时从他的眼中看去,只觉得木姊的背影也说不出的孤零。她为什么凌晨时会独自站在这里?为什么那背影里有一种让自已深感同情的绝望?李浅墨慢慢地靠近了木姊身边。
他有意加重了自已的脚步,好让木姊听到。
果然,木姊闻声转过身来,脸上愕然了下,招呼道:“砚王子。”
李浅墨只觉得她容色惨淡,自己也不知说什么好,想了想,才问道:“幻少师呢?”
木姊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他与崔缇在一起。”
李浅墨不由一愣:幻少师与崔缇刚刚结怨,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却见木姊脸上苦笑之味更重,她摇了摇头:“他们都在长孙府里。”
——长孙府?
那说的可是当今天子的内兄、长孙无忌?
却见木姊淡淡笑道:“你肯定觉得他们两个本应该合不来吧?没错,他们是合不来。但如今,他们却有一念相通,就是都把宝押在了晋王身上。崔缇身负使命,要将太原王家的娇女王娉婷许配给晋王为妃。这件事,就牵涉到了晋王的舅舅长孙无忌。想来你也知道,长孙无忌是不喜欢那两个太有主意的外甥太子与魏王的,在他的心目中,晋王才是最佳的储嗣人选。不过他为人阴沉,什么都不肯说,一切都要谋定而动。”
“但他会干涉晋王选妃的事的。如果他要辅佐晋王得继储君之位,在那之前,他起码要先控制住他。”
李浅墨却不由狐疑,疑问道:“可这婚嫁之事,就算要长孙无忌作伐,又与幻少师有什么相干?”
木姊微微一笑:“与他无关?但这事儿……”她略微沉吟了下,“……晋王选妃的事,好像多少与我有些相关。因为,那孩子,这几年下来,与我相处,多少有些情分吧。我也实在怜惜他,看到他,就像看到我们小王子小时候的样子。只不过小王子现在长大了,已不容我怜惜了,我只能怜惜晋王。”
“我与晋王相处,一开始只是任务,但后来……”她叹了口气,“……我哪怕做得了杀手,终究还不过是个女人罢了。”
她与李浅墨交往不多,但当日麦田战时,生死悬于一线,曾经联手对敌过,对彼此脾性可谓深知,所以当着他的面也就少了分顾忌。
只听她苦笑道:“只为晋王依恋于我,当然他还小,还是小孩儿家脾气,可他曾无数次悄悄说过,要娶我这个木姐姐做王妃的。其实,我一个异族之女,何敢奢望。但他娶固然娶不了我,娶别人做太子妃的话,我却多少是个障碍。” .
她脸上有一丝淡淡的风情,让李浅墨见了都深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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