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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的目光在一瞬间漾起了汹涌的涟漪,很快,他低下头双手合十轻叩指间关节,掩饰住指尖轻微的颤抖。
“可是有事?”
看着宁思危依旧冷冰冰的神色,阮萝觉得刚才那些话实在多余,她收敛了神色正犹豫应当如何开口,突然第三个声音隔着木门传来。
“禀城主,香韵阁掌柜薛存道求见。”
“不见。”
宁思危的语气毋庸置疑。
片
刻的肃静之后,门外再次传来响动,这次的声音属于黎扬。
“城主,薛掌柜他曾见过阮亭山,有重要内情必须即刻相告。”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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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了一瞬,黎扬的声音再次从门外传来:“除了薛老板,还有……”
“还有我。”
一个清亮的女声伴随着开门的声音响起,阮萝立在桌前,看见长公主一身华贵的紫色深衣款款进入,紧跟在她身后的则是薛老板。
阮萝看向宁思危,他虽然面色如常,但眼中却有了刚才与自己对话时全然不见的冷厉。
她极力控制住自己忍不住想要颤抖的双手,薛老板走过她身边时的眼神好像插在虚伪笑容上的一把钢刀,刮过她每一根筋骨。
可是薛存道怎么会知道?他又是何时见过阮亭山?
难道阮亭山的酒就是卖给了他?
恐惧渐渐被怒意取代,阮萝不动声色的吸气,再缓缓吐出,减缓自己因为血脉贲张而加速的心跳。
她不能慌张,一旦慌张就意味着真相败露。
“小民参加城主。”
长公主率先示意薛掌柜起身,转过头满面春风地对宁思危道:“思危,薛掌柜有很重要的事情,无奈你正忙,于是就辗转找到了我,我觉得此事你一定要亲自一听。”
长公主罢目光从阮萝身上匆匆一瞥又辗转到了宁思危身上。
黎扬走进屋内后将门阖上,一时间屋子里站满了人,每个人的眼神都聚焦在宁思危身上。
“让夫人亲自而来的事想必不是小事,”宁思危看着长公主轻轻一笑,伤疤被肌肉拉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他的眼中却没有笑意,“不妨薛老板先来一听,如果真是小事,叨扰夫人的休息自然是不赦的罪过。”
长公主的神色没有了方才的不可一世,她有些心虚地不敢直视宁思危锐利的眼神,偏头望向薛掌柜:“薛存道,城主有令,你但无妨。”
“是,”薛存道的眼神也开始闪烁,可很快他又恢复了从容不迫的模样,“阮亭山的事在青越城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可在下或许知道他的下落,能为城主解忧”
这话出时阮萝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她还是忍不住心中一竦,可完全没有表现出来。
干得好。
她为自己打气,与此同时她的余光看到黎扬的眼神不经意间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阮萝出奇地冷静,她一脸愕然地看向宁思危,装作欲言又止的样子,神色恰到好处的惊惧。
她本来听到这三个字时的反应就是恐惧,无论他活着还是死了。
宁思危看了阮萝一眼,又收回目光凝视着薛存道,他的眼神好像死水,泛着棕色的光泽,不知为什么,阮萝扫视了一圈之后发现,屋子里的人唯一让她没有一点惧意的竟然就是宁思危。
天葵玉屑膏停留在右手的伤口上,即便很久也仍然带了让人舒缓的清凉,她虽然怀疑,但却不害怕。
不是所有人对你有所示好你就要报以信任。
这是洛白曾经的话,可此时此刻阮萝却不想听信。
“他在哪里?”宁思危问道。
“阮亭山消失的当日曾卖给过我两坛葡萄酒,之后他会再卖给我六坛,我也付好了定金,可之后他回到家中之后却再也没有回来。”薛存道的表情信誓旦旦,夹杂着一丝故作的疑惑,阮萝想狠狠地剜他一眼,可现在她只能表现恐惧和慌张。
她的酒竟然被阮亭山卖给了这个混蛋!
可是阮亭山又是怎么找上的他,或者,他如何找上的阮亭山?
整件事情似乎她一直在被愚弄,在她以为自己掌握游戏规则的时候。
以后都不会了,阮萝在心底向自己保证,一旦此劫顺利度过,再也别想有人愚弄她。
“阮萝,你见到你父亲是什么时辰?”长公主的笑容令阮萝作呕,她的声音像是蚂蚁爬上了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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