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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东西!”不屑地喝骂了一句之后,黑衣人又丢下了一句话,“要是你们老是这么畏缩,将来即便姜如能够登基为天子,你们两个也休想成正果!平时问不出话。难道夜晚在床上也不能套问几句吗?
夫人真是白白调教了你们这么多年!好了,我也懒得多说什么,总而言之,你们好好为夫人办事,将来兴许还能得到恩赏。否则”他随手拿起桌上的砚台向上一扔,随后以掌为刀重重地劈了上去。只听一声脆」
响之后。那砚台便分作两半砸落在地,切口光滑得如同刀劈一般,骇得香洛仪嘉噤若寒蝉。
直到确信那黑衣人已经离去。两女方才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身后早已出了一身冷汗。
王姬离幽许嫁之时,她们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不能自主,可是,这份感受哪有如今那么强烈?那黑衣人的警告似乎仍然响彻耳畔,那森严的杀机似乎扼住了她们的颈项,压得她们透不过气来。要知道,她们都是豆蔻少女,渴望的自然是温柔多情的夫君,谁想一辈子作他人地棋子?
“姐姐,我们究竟该怎么办?”仪嘉突然又想起了那一夜的火海,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殿下不是那种容易糊弄的人,倘若有一天,他知道我们是女间,那么他绝不会放过我们的!”她向来胆小,此刻竟禁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这都是命!”香洛苦笑着摇摇头,随手递给仪嘉一块帕子,“谁要我们只是庶出之女,母亲也都是出身卑贱之人?我们那些亲姐妹尚且可以嫁给豪门世家,至不济也是衣食无忧的姬妾,我们却只能作他人的筹码,这都是命数而已!”她突然癫狂地大笑了起来,声嘶力竭的笑声听上去却是凄凉而绝望。许久,她收住了笑声,一字一句地对仪嘉道,“妹妹,你记着,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却决计不能经手,殿下的精明不是我们两个女流可以应付的。女间女间只是可以随意送人的礼物,和娼妓有什么两样?”
“姐姐,你”仪嘉听得瞠目结舌,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你想得没错,我就是想要那么做,总而言之,不赌一赌又怎么知道有没有转圆余地?我不想一辈子被人操控在手,哪怕是死了,也比我们现在这样子强!”香洛斩钉截铁地甩出一句话,狠狠地握紧了仪嘉的手,“是死是活,就看今夜了!”
练钧如望着跪在面前的两个倩影,荒谬的情绪充满了整个胸腔,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看似柔柔弱弱的香洛和仪嘉竟然有这么大的勇气。要知道,两人向自己坦承是王姬离幽派来的女间,这就意味着她们愿意承担由此而来的一切后果。可是,这究竟是以退为进还是真心表白?
他情不自禁地瞥了瞥孔懿的眼睛,那晶亮地眸子中,仿佛也隐藏着别的东西,是同病相怜,还是他最终深深叹了一口气,即便,即便自己曾经软化的心因为父母被软禁地缘故而重新变硬,即便知道香洛和仪嘉是离幽的棋子,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对她们就没有一丝一毫温情。
“起来吧!”他言简意赅地吩咐道,“你们能够坦陈这些就已经够了。”
香洛和仪嘉惊喜地抬起了头,却不敢正视那炯炯的目光,良久才挣扎着站了起来。“多谢殿下体谅!”两人齐声谢道。
仿佛在斟酌着自己的语句,练钧如的语气中颇有些不确定,“你们的意思是说,那个黑衣人是幽夫人派来的?”
“那个人没有出示信物!”香洛突然失声惊呼道,她陡地想起了那个黑衣人的古怪,尽管字里行间都没有破绽,但是却始终未曾出示过离幽的信物,难道那是假冒的使者?香洛顿时感到一股寒气直冲心腑,她从来没有想到,事情竟会比想象的更加复杂。
“幽夫人行事向来谨慎,再者,她那时将你们姊妹送出,本就容易招人疑忌,毕竟别人不可能一点提防都没有。”练钧如若有所思地一笑,又深深凝视了这对姊妹花一眼,“算了,这些事情一时半会也没有结果。你们这一次既然做出了这个选择,从今往后,你们就真正算是我的人,凡事不必再畏首畏尾。”他趋前一步在两女香肩上轻轻一拍,这才点头示意道,“今日你们也受惊了,早点休息吧!”
“奴婢告退了!”香洛拉着不知所措的妹子屈膝行了一礼,随即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出门之后便长长吁了一口气。今日之事着实诡异,她可不像妹妹那么懵懂,隐隐约约地猜到了一点内情。所幸她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否则到时就两边不讨好了。
“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