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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他听到霍弗游的名字时,便再也难以克制脸上异色,若非此时在场之人过多,他几乎要失声发出惊呼。自打父亲练云飞当日交托给他那个匣子,他就把其中来由打听得清清楚楚。因此分外清楚霍弗游这个名字究竟代表着什么。若是并非巧合,那么,这个上大夫霍弗游。就一定是曾经和父亲义结金兰的兄长,也是自己所谓的未来岳父。弄清了这一层关节,练钧如只觉得脑际隐隐作痛,神情也顿时有些尴尬。
即使感觉再迟钝,闵西原也察觉到练钧如似乎有些不对劲,再看面前地霍弗游同样不知所措,他只得开口问道:“兴平君殿下,看你刚才的反应,似乎认识霍大人?”
练钧如心念数转,装作仔细打量对方的模样,许久才自嘲道:“我刚才是认错人了,霍大人地形貌和我之前地一个旧识极为想象,故而失态了,还请霍大人不要见怪才好。”他说着便露出了一个歉意的微笑,这种时候,那婚约早已不足道,若是因为这一点露出马脚,怕是霍弗游也会卷进这复杂的漩涡之中。
霍弗游哪会怀疑对方的说辞,连道不敢,倒是闵西全在一旁打趣道:“霍大人年轻的时候乃是有名的美男子,所以当年才会博得美人青睐,说起来霍小姐也是难得一见的美女,只是很少在人前露面而已。”他这话一出,一旁的闵西原勃然色变,就连霍弗游也是一样神情异样。这个时候,任是谁都品得出其中滋味,原来,闵氏兄弟似乎都钟情于那位霍小姐,而练钧如一想到那人乃是自己地未婚妻,心中便涌起一股酸涩无力的感觉。
练钧如见过夏侯闵钟劫和夏国群臣之后,第一个来拜访的果然就是公子原。这位夏侯嫡长子早就丢了先前温文尔雅地气质,甫进门之后就请求练钧如斥退了无关人,随即黯然倒在了椅子上,深深叹了一口气。
“兴平君殿下,不瞒你说,向我闵西原出身尊贵,不仅母亲乃是王后之尊,舅父也是赫赫有名的孟尝君斗御殊,可是,为什么那个身为庶子的闵西全始终就和我过不去?”没有任何拐弯抹角,闵西原捏紧了拳头,口中是一连串的抱怨和不平,“当初委派质子前往中州时,就曾经有大臣忘记了嫡庶之分,竟提出让我前去,结果幸好闵西全自动请缨,也就免去了麻烦。可是,他要逞英雄不妨彻底一些,为什么还要回来?”
练钧如望着已经陷入了歇斯底里状态中的闵西原,心中却诡异地生不出一丝怜悯,只有一种厌烦和鄙夷的感觉,然而,他却只能把真心感受深深地埋藏起来。“原公子,你身为夏侯嫡长子,又有舅家势力为助,论理不用如此担心。须知嫡庶有分乃是宗法之中注明的一点,除非你父侯废黜了你或是你自己犯下大罪,否则,这世子之位迟早都是你的囊中之物。说起来,我倒是觉得你太过冲动了,毕竟全公子曾经有功于夏国,你若是对他态度不够诚恳,又怎能让群臣服膺你这个嫡长子?”
闵西原的口才本就不怎么样,此刻练钧如一反击,他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练钧如只见其人脸上转过种种复杂的神色,便隐约感觉到对方的优柔寡断,心中不免浮现出了长新君樊威慊杀伐决断的影子。“原公子,你应该知道,全公子多年为质未归,夏侯自然是认为对其有所亏欠,所以你若是始终用一种敌对的态度来看待对方,岂不是告诉别人你心胸狭隘?”思量片刻,他还是选择了继续敲打闵西原一番,“我虽不知夏侯将用何种方式选择世子,但我知道,原公子假若再这么下去,我也是无能为力!”
闵西原这才真的生出了一丝恐慌,类似的话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就在前些时日,他的舅父斗御殊也说过同样的话,但他却是全都当作了耳旁风。再联想到这些天舅父那一边的大臣似乎全都疏远了自己,他顿时更慌乱了,起身在屋子里不停地踱着步子,却依旧放不下嫡长子的尊荣。
“难道,难道殿下就真的要坐视夏国落入他闵西全手中么?兴平君殿下,我曾经听说过,我这个弟弟暗地里窥伺中州已久,甚至早就开始进行周密部署。若是真的让他登上诸侯之位,怕是他日又会重新引起战火!”他突然转过身来,脸上的诱惑之色显露无遗,“殿下若是能够影响一下我的父侯,那么,我可以发誓,有生一日绝不会心生战争之念!”
这一次,不仅是练钧如,就连孔懿明空严修等人也是露出异色,显然,对于闵西原的这种行径,他们都是心生鄙视。练钧如凝视着对方狂热的眸子,许久才摇头自失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