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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婉儿姑娘穿着合适。赶明儿我去请府中的衣娘来量了尺寸,做出一身来,一定可以艳惊四座才是!来,快让我看看成色如何,是不是配得上你?”
孔懿不好推辞,只能依言将紫色锦纹纱在身上试了试,却发现不但轻薄透气,而且颜色也确实衬得上自己。不过,她见伯姬拿来的一大堆衣料之中只得这么一块锦纹纱,不由觉得有些古怪,“伯姬夫人,这东西本就是稀罕之物,您还是自己留着好了,或者送给香洛和仪嘉也行。我若是穿着这么一身招摇过市,怕是人人都得侧目,就是殿下也会心中不喜。夫人好意,奴婢心领了,只是决计不敢领受!”
尽管孔懿的话说得宛转,伯姬却仍旧听出了一点不同。论理香洛和仪嘉皆得王姬离幽赐婚,都是有名有份之人,她们称呼婉儿姐姐自然是为了客气,但是孔懿应当不应该对两女如此随便才对,在外人面前直呼其名更是不妥,如此看来,此女身份确实不同。想到这里,伯姬的语气更客气了一些,“婉儿姑娘,所谓衣料不外乎是给人穿戴的,哪里有这么多规矩。再说了,我送给香洛和仪嘉的都是上等的美饰,不过送你一块锦纹纱而已,无所谓招摇。”
香洛和仪嘉也品出了一点滋味,连忙在一旁帮衬,因此孔懿只得没奈何地答应了下来。她不过略坐了片刻,外间便有人前来奏报,她思忖着伯姬的来意怕是套交情居多,也就打了声招呼先行出去料理内务,只留下了香洛仪嘉二人。伯姬见孔懿离去,不由对两女笑道:“想不到你们两人也会如此善于观风色,想当初在昭阳殿里之时,除了幽夫人,你们何曾服过外人,如今却大不一样了。”
香洛和仪嘉对视一眼,目光中的神情不言而喻。两人小心翼翼地环视四周,见确实无人隐伏后,仪嘉方才低声对伯姬道:“伯姬夫人,婉儿姐姐虽不是殿下的姬妾,平素却是威权极重,就是那些家将侍从一流,殿下不在时也都听她的调派,我们两姐妹不过是初来乍到,怎么敢摆架子?”
伯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便将话题岔开了去,心中却在打着算盘。如此看来,想要通过香洛和仪嘉来左右这位兴平君殿下的判断并不实际,而那位婉儿姑娘一看就不是容易相与的角色,看来自己得多下一点功夫才行。
孔懿匆匆来到前院,却发觉明空含笑站在那里,不由大喜过望。她这些天独立应付府中大小事务,早已是忙得头昏眼花,刚才还不得不抽空去应付伯姬。“好你个家伙,居然还知道回来,这府中上下大小事务就托付给你了!”匆匆撂下一句话之后,孔懿竟是寒暄话都没有多一句,急匆匆地快步离开,留下明空一人在那里发怔。许久,他才明白孔懿是作起了甩手掌柜,不由大吃一惊,可不一会儿的功夫,他的身边已是围了一群前来奏报的下人,顿时只能苦着脸料理了起来。
炎国宫城之中,炎姬正在御花园中抚琴,三柱清香直上青云,琴音袅袅回荡在天地之间,逐渐让她的心情平复了下来。一旁的沁雪鼓着腮帮子只是不作声,心中却是如同一团乱麻,要知道,早先炎侯来的时候,似乎不经意地说出了一句让她大吃一惊的话,那就是为炎姬招婿。沁雪自小入宫,伺候的就只有炎姬阳明期这一个主子,平素吃穿用度也都是第一等的,更是被炎姬视为姐妹,因此最能了解主子的心思。她知道主子是冰雪聪明不假,可这情之一物,愈是聪明人就愈是容易沉溺其中,她已是不知不觉为主子操起了心来。
一曲终了,炎姬却仍旧是愣愣地坐在那里,目光中一片迷茫。她已是记不清怎么回答父亲的了,仿佛是“但由父亲作主”,亦或是其他说辞,总而言之,她似乎丝毫不为所动。可是,既然如此,她又为何奏出了一曲颇为悲凉的曲子?她无知无觉地立了起来,命沁雪捧过琴之后,便如同行尸走肉般向母亲的宫室走去,此时此刻,她似乎体会到了母亲当日的心情。
“殿下,主上只有您这么一个掌上明珠,断然不会让寻常人亵渎您的!”沁雪实在不忍心看着炎姬这副模样,忍不住出口劝慰道,“天下间总有好男儿可以匹配殿下,若是殿下真的不愿,不妨向来者多出难题,如此便可令那些纨绔子弟之类的男人知难而退,主上想必也难以怪罪的。”
炎姬苦笑着摇了摇头,她自然知道父亲对自己的宠爱,不过,在国之大义面前,所谓父女亲情也只有靠边站而已。父亲斤斤计较的,是令炎国之威代替中州天子,至于对她的些许宠溺,也决计不会超过国家大事。寻常贵胄子弟父亲当然看不过眼,但是,倘若真的有家世背景都能匹配她,又是为父亲器重的男子,恐怕无论她如何作势,都非得允从不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