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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报祖母之仇,却从未听他说过是为自己报仇,李言瑾在梦里问得伤心起来。
“不,我倒宁可……”
李言瑾一个激灵坐起身,发现自己是靠在椅子里睡着的,浑身酸痛。李言瑾舒展了肩膀,见元翊也同样睡眼惺忪地从桌边撑起上身,才想起两人是聊了个通宵,都不知不觉伏在案上睡着了,中间还摆了几张地图,两盏凉茶。
此时已是露月中旬,虽算不上天寒地冻,可在这透风的帐内趴几个时辰,还是吃不消。元翊揉揉眼,自然地试了试李言瑾的手,见不算太冰,才放下心来。李言瑾却察觉他那只左手恐怕已经凉到膀子了,连忙反握过去。心中想起方才的梦,无来由地一阵不安。
“小瑾,你快瞧瞧这个!”魏川冶就这么抱了只鸡闯进帐来。
李言瑾一听声音,吓得推开了元翊,那动作只显得更加欲盖弥彰。元翊没理来人,自顾自握住了左手发起呆来。
魏川冶见怪不怪地把鸡抱到李言瑾面前:“这畜生不知打哪里来的,到处乱窜,猜猜怎么着,居然横竖都是往你帐里冲的。”
李言瑾定睛一看,正是梦中那只翠鸡。此刻见了李言瑾倒安生下来,不再乱跳了。
“这鸡我方才在梦里见过的。”李言瑾看着元翊道。
元翊无甚反应地微笑道:“冠鸡五德,司晨为吉。这是要打胜仗了。”
魏川冶一听,笑道:“那敢情好,看来你俩有缘,它又听你话,干脆你养着得了。”说罢就一把将它塞进李言瑾怀里,复又提醒道,“大伙儿都说这是好兆头,你可别阳奉阴违地给炖了啊!”
李言瑾不耐烦地挥挥手,想起什么似地问:“倒是西郅的米价如何了?”
“十文,”魏川冶举起食指交叉着笑道,“半斗。”
自派人袭营不过两个月,西郅米价平白翻了四翻,是否怨声载道,李言瑾隔得远也没听见,只听说老皇帝扛不住,往下头拨粮饷了。
西郅的国库并非他们想得那般殷实。
两月前,李言瑾派人大闹了一番,能抢的抢,带不走的便烧个干净,等西郅的援军赶到时,粮仓里除了焦炭,哪里还有一点东西剩下的。当下想追也只得作罢,自然是先行补给。这回,西郅沿境十几粮仓都添了守备与岗哨,原本李言瑾就没打算故技重施,西郅越是小心李言瑾就越清明爽利。
因了这一节,陈家那驸马爷李言秉丢了脸面,一个没拿捏住便成就了回那叛国通敌的狗腿子,发了公文道是李言瑾辱友邦天威而害本朝信者也。其言辞犀利尽显倒插门女婿之风范,看得李言瑾大为称快。李言秉麾下有人见此情形,泛起了嘀咕,元翊与他们同朝为官的时日虽短,但也看得出谁拉拢得,谁拉拢不得,便又动了些手脚,京城里一时鸡飞狗跳,却也无需赘言。
至于米价之事则是打劫西郅粮仓前便部署好了的,西郅米行各堂口都安了李言瑾他外公魏其颛的旧部,即之前那零零散散的起义军。说起来也是元翊的主张,这些人飘摇不定大半辈子,与其在刀口上为了李言瑾拼出个忠义名号,不如看准哪里水肥,做正经营生来得实惠。现如今西郅的米价给捣腾得愈发不靠谱,近师而粮草贵卖,贵卖则百姓财竭,李言瑾只需等着那头军瘦马败便可。
此事进展泰顺得出奇,李言瑾心中高兴,便邀了众人夜中品酒,除了李言亭性子倔不大乐意来的外,其余人得以开荤,均欢欢喜喜地围着坐了。军中除有盛宴,否则严禁饮酒,便是打了胜仗也得防着敌军余党偷袭的。是故今日大抵谈天,酒只开一壶,绝不多沾。
巴天磊等人,身子骨痒痒似地请了军妓中嗓子最好的一个,远远坐在军帐中依依呀呀抱着琵琶唱起小曲儿来。帐中点了只红烛,绰约印出个身形,李言瑾便叫诸人到帐外去。
巴天磊舍不得那丫头,却不敢拂了李言瑾的意思,又不甘心,便问李言瑾缘由。李言瑾笑道:“巴大人可知女子之美只在乎一个神韵,何为深巷素伞,何为高阁帘影?真真切切看透了又岂不无情?”
“果然是八殿下说出来的话。”巴天磊坐在外头,满面恍然地打趣道。
“殿下便是喜欢这个调调,咱难懂还则罢了,只是累苦了那些个丫头咯。你总不能叫人家上了炕头还掩个结实罢。”
到底是武将,许珩说话直来直去,把魏川冶气得要命,险要上去踢他:“我家主子哪得你这般下乘!”
“却也不难,”许久不开口的元翊举起酒杯在月光下晃了晃,微微一笑,“雾中梯,水底月,就让他猜不明白想不通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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