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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马路上实地比对照片拍摄位置,无疑是在浪费宝贵的时间。确认每张照片的地点,也不见得就能据此能推断出夏咏昱实际的跟踪路线。既然跟踪要神不知鬼不觉,那他所采取的路线就只有本人最清楚。
剑向苦思着——我现在所做的,都不脱夏咏昱已知的范围。
锺思造的购物地点,也和夏咏昱的行踪毫无交集。前后两名死者,除了都曾是张织梅的男友外,他们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
下午三点四十分,剑向撑着无力的身躯回到三民分局。这是搜查小组外勤人员回部内整理线索的最早时限。在局里只留有两三位值勤的同事,倒是令剑向颇感意外的是,绍德这个时候也在局里。
「小郑,这么早就回来了?」
「嗯,」绍德的口气表现得很平常,但不知为何却让剑向感觉从他那里接捧一块干冰在胸前:「学长,现在有没有空?有件事情我想与你讨论一下。」
「什么事?」
「和锺思造有关的事。」
剑向呆了。
他力图维持说话时的镇定。「哦?说来听听。」
「这里不太方便。」绍德说:「其它组员都还没回来,我们到外头讲。」
「好啊。」
两人并肩一同向玄关的警员打过招呼,步下门口阶梯左转,走到分局外的停车棚。建国路上车水马龙,喧嚣阵阵的引擎噪音在两人之间不到一公尺的空气中不住飞窜回荡。
外在的环境虽然十分吵杂,但这两名优秀刑警的内心世界却极端冷凝。
双方沉默许久,最后还是提出到外头来谈话的绍德先开口:「学长,你知道锺思造是谁杀的吗?」
「我不知道。」
「你知道。」
「为什么?」
「因为就是你!」
剑向咬紧牙关,深深吸进一口气,这时候高雄市的空气异常污浊。他不想立即辩驳绍德的指控,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非努力保持冷静、建构起自身的防御工事不可,绝不能贸然接受挑衅。
呛鼻的肮脏废气,激烈抽动着剑向的嗅觉神经,顿时让他镇定不少。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发现你是本案中最有嫌疑的关系人,」绍德的语气非常坚决,「学长,但我不想立刻告诉组长。我希望能听听你的解释。」
「什么解释?」
「杀害锺思造和那个无名男子的动机。」
「我没有动机。」剑向冷冷地说:「更何况,我的嫌疑在哪里?」
「昨天晚上,你离开分局后,没有马上回家。」
剑向的心头一震。那时,他去了夏咏昱的住处。「你跟踪我?」
「不是。我注意到,当时你心里没有回家的打算。」
「呵!绍德,我不知道你曾经学过读心术。」
「我没有超能力。但是,在搜查会议时,我发现你根本不关心明天预定的侦查工作细节,会议一结束就马上走人。这不是你一贯的作风。」
剑向原本以为,从分局出发,到夏咏昱的住处和回家的方向不同,所以多绕了一大圈,慎防别人起疑就可以了。没想到竟忽略这么重要的地方。
「以前只要碰上大案子,你会很专注地投入侦查工作。像戈太太红鼠案,你一直待在公寓搜查,即便整晚不睡也毫不在乎。」绍德的话锋一转:「但你现在的表现,就好像不管案情有什么突破或陷入什么瓶颈,都无所谓。也就是说——你好像对案件的内幕非常非常清楚!
「不,应该说,你自身似乎也有一个未解尚悬的难题,但和组里着手进行的方向不一样。你走得那么急,就是为了去解决这件事!」
「你想太多了。」
绍德对这句回答充耳不闻,「我有证据。在你离开分局的半个小时之后,我曾打过一通电话到你家。可是你不在家!另外,伯母还告诉我,你在前天晚上好像也回过家。而且,两夜进门的时间都很奇怪——昨晚是午夜。前天晚上,则是凌晨。」
「……!」今天早上他睡迟了,一起床就赶到分局来,连母亲准备的早餐都来不及吃。所以,根本没有机会听母亲提起这通电话的事。
「学长,那天你人还没出院。」绍德的目光开始锐利起来:「你弟弟还在当兵。为什么你家会还有其它人进屋里?前天晚上,正是四○一室那具无名男尸的死亡时间,你人真的没有离开过医院一步?还有,昨天我到医院接你出院时,你还在睡梦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