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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聪达”、“粗学书计”,受过封建传统文化的教养。她性格坚强,做事果决,颇具政治家之风采,《魏书·皇后列传》说她“多智略,猜忍,能行大事,生杀赏罚,决之俄顷”。拓跋宏父亲拓跋弘继位时,年仅十二岁,北魏孤儿寡妇,政局不稳,冯太后初露锋芒,收捕擅威作福的专权丞相、车骑大将军乙浑,平定关中叛乱,临朝称制,掌握了朝政大权。
拓跋宏刚一出生,冯太后即“罢令,不听政事”。乍一看,她已不再临朝听政,而将国家大事交由献文帝拓跋弘处理,似乎是想好好当当祖母,一心一意地抚养拓跋宏,享享人间的天伦之乐了。献文帝拓跋弘亲政后,开放山泽之禁,开仓救济灾民,带兵北伐柔然,很快就显出了他年轻有为、桀骜不驯的风姿。于是,权欲旺盛的冯太后怎么也放心不下这位十多岁的皇帝了,便经常过问、干预北魏政事。这自然会引起献文帝的不满,加之他们并非母子关系,于是,一场司空见惯的宫廷权力斗争于不知不觉间就爆发了,结果自然是根基深固、极富政治谋略的冯太后获胜。献文帝下诏禅位,传给拓跋宏。《魏书·天象志》对此写道:“上迫于太后,传位太子,是为孝文帝。”
拓跋宏即位时只有五岁,在平城皇宫的太华殿前举行隆重的登基大典时,他是被人抱上皇帝宝座的。一个年仅五岁的小娃娃,冯太后自然不会有什么值得担忧,也就再度临朝听政,将一应权力控制在自己手中。同时,她也在因忤逆而“禅位”的献文帝身上吸取教训,将年幼的孝文帝按照她心中想象的模式加以引导、塑造、培养。
拓跋宏的血管里流着的虽然是鲜卑族拓跋氏的血液,但他从小受到的却是汉文化的熏陶与教育。抚育他的祖母是汉人,围绕在他身边的大臣也是一批具有高度文化修养的汉族士大夫。他自幼爱好读书,手不释卷,天分极高。《魏书·高祖纪》说他“五经之义,览之便讲,学不师受, 探其精奥。史传百家,无不该涉”。冯太后还亲自创作《劝戒歌》、《皇诰》等文章督促他阅读、背诵,将儒家的忠孝、仁爱、礼义等封建道德传授给拓跋宏,并用自己的言行感染、影响他。比如冯太后生活节俭,“不好华饰”,对待下人比较宽慈,拓跋宏也依样仿行。
儿时的生活积淀在拓跋宏内心深处,影响了他的整个人生。此后,孝文帝一辈子爱好诗文,并创作了大量的诗赋文章约四十卷;他为政勤奋,励精图精,个人生活相当节俭;他提倡封建伦理道德,讲究孝悌、仁义、忠信,不仅身体力行,也要求臣民如此。这些,都是他日后推行全盘汉化政策的内在基础与指导思想。
当然,孝文帝拓跋宏并未完全放弃鲜卑习俗。文治武功,是中原传统文化的理想楷模。况且,当时南北对峙,战争频仍,也需要帝王具有带兵打仗的卓越能力。因此,拓跋宏在习文的同时,也练就了一身武功。他从小善射,“及射禽兽,莫不随所志毙之”;臂力也好,十多岁时即能以手指弹碎羊的肩骨。
是鲜卑血统、游牧遗风与特殊的生活环境,造就了孝文帝既具骑射武功,又富汉文化修养这一文武兼备之才。
二
拓跋宏的父亲献文帝禅位时只有十九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但还是掩人耳目地发表了一份诏书,说他逊让皇位是想过过清静生活。退位后的献文帝被尊为太上皇,但他根本清静不了,一颗年轻而火热的心灵总是跃动着想干点什么,就以太上皇的身份亲自率兵出击柔然,并不断地巡视各地,“国之大事咸以闻”,还将冯太后罢黜的一名旧臣重新起用。所有这些,自然又引发并加深了他与冯太后之间的矛盾。宫廷斗争最为赤裸、血腥而残酷,争斗双方往往不择手段,置血缘亲情而不顾,让对方倒毙在一片惨淡的血光之中而后快。冯太后与献文帝之间不存在血缘关系,迫他逊让退位、送上一顶太上皇的头衔就已经是手下留情很不错的了。可献文帝毕竟年轻,未能领悟到冯太后的深远用意,还是一个劲地在“太岁头上动土”。于是,献文帝便成了冯太后眼里的一根“肉刺”、脚下的一块石头,公元476年,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毫不客气地将他杀害了。
民族融合的自觉先行代表(3)
这一年,拓跋宏九岁。他两岁丧母,长大后一直不知生母是谁;九岁又失去了父亲的关怀至爱。如果不是特殊的出身,他本可以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过上一个正常人应有的生活,可是,封建王朝那无可更移的专制残忍决定了他一辈子只能在畸形的环境与氛围中打发人生。
献文帝一死,冯太后即被尊为太皇太后。直到她于公元490年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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