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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似乎信任我，他和蔼地看着我，在说话，说他认为对我有用的话。受了他的情绪影响，我也就变得专注起来。我想，我应该这样配合才是。

“这个定论成于秦汉时期的《黄帝内经》。”

对专家的这个说法，我点头，似乎我早就知道这一说。我想我的水平和他差不多。

“重阴则癫，重阳则狂。内经上这一说，高度归纳了病理和病机。数千年来，众多医家在内经的指导下，推陈出新，在临床不断的探索下总结出经验，其中有不少成功治愈的案例。”

我的眼前一亮，觉得他的嘴里在闪闪发光。刚才没有看他的嘴，在躲避他的目光。现在，正眼看着他，听这么一说，我的心里燃起无限的希望。

“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思想，认为是痰邪作祟，五脏的阴阳失调。我支持这一说法。”

我情不自禁地冒出一句，只是声音很小，在附和。“我也是这样认为。”

教授听我这样一说，像是夜行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肩膀。他惊讶地望着我。

“教授，你继续说，我听你的。”我打出一个手势，声音柔软，身子下意识地又向前倾斜了一点。

“我们可以通过化痰理气，疏肝解郁，以至开窍醒神，疏通经络，最后达到治愈的目的。”教授在用写论文的语气向我解说这其中的道理。

可能是我的思维被教授的话打通，像武林高手点通了被堵塞的血道一样。我立马来了精神，精神为之一振。我举了一下手，打断了教授的话。

“我想知道，这个病是怎么发生的？”这次，我突然发声，声音有些大，很急促，很有暴发力。

教授怔了一下，盯着我看了一会。他可能怀疑我是不是真的有这方面的毛病。因为，我这时不像病人，更像一个学问的探讨者，像他的一个学生。或许，他真的认为我有病，可能病得不轻。

我用了期待的眼神。

18　◆眼前一亮（8）

必须承认，这位聪明绝顶的教授说得没错，道理很深奥，只是听得我稀里糊涂地。只是，我假装听明白，听懂了。

他很认真说着这些时，我看着他嘴里的两颗闪着亮光的门牙，那是两颗金牙，正对着我闪闪发光。

我的心里冒出一个念头，是不是可以把他的这两颗门牙拔下来。这个邪恶的心思只是藏在我的心里。我的脸上是一副虔敬的表情。

教授的头点了一下，不知道是对我这时的表现满意，还是不满意。

“人的精神受到一系列的刺激后，会发生生理上的一系列的变化。中医认为人的情志与五脏有密切的关系。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思则气结，悲则气消，恐则气下。这些导致相应的功能性紊乱。”

我怀疑他在死记硬背，但可以肯定，他的记忆力不错。

“是如何的对应？”我又一次不耻下问。

“肝对怒，心对喜，脾对思，肺对悲，肾对恐。”

“目前可以靠什么方法来改变？”

“目前主要靠抑制和间接的抑制，或兴奋和间接性兴奋来改善症状。我们比较倾向于用中药治疗，或者是用中西药结合的方法。”

听说要用药，我很反感。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生来就对药反感。

我真的是有病吗？非得要用药吗？

教授开始动笔*方。

“谢谢你，教授。我不想用药。”

说的时候，我已经起身。我觉得我正常了，是一个正常人。

“你……这……下一位。”

听见教授在喊下一位时，我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得很开心。。　最好的txt下载网

19　◆眼前一亮（9）

出了医院。我的心里似乎有了些明亮的色彩。

我把这位教授当成了心理医生。

这所医院是新近搬迁过来的。从这些漂亮建筑的成色上能够看出来。

医院建在经济开发区里。

我在医院门诊部大楼的拐角处，在一座已经没有花朵的花坛边坐下。这个拐角上，走过的人少，对我来说，比较有安全感。

坐在那，我把教授说的意思做了一个拼图，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又不太明白。

屁股下有冰凉的感觉。

我站起身，打算回酒店去。

走出医院，我没有立即打车回酒店。回到酒店也是没事可做。我看到这前面是一块荒芜了的农田，已经被围墙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