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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我这个学生吧!”说
罢,就要跪下叩头。老谭忙去扶他:“罢了,不要叩了!”
此后,周信芳天天雇了马车,到谭老板住的旅馆登门求教。在那些日子
里,周信芳恭恭敬敬地向谭鑫培学了《御碑亭》、《桑园寄子》、《打棍出
箱》、《打侄上坟》和《金榜乐》等戏。谭鑫培在说《御碑亭》这出戏时,
特别提到要用眼神变化来表现人物的复杂心情。这使周信芳很受启发。后来,
他不仅在演《御碑亭》时这样做了,而且还把“王有道举笔泪不干”写休书
那段表演,溶化进《封神榜》“姜子牙休妻”之中,丰富了表演技巧。
这样大约过了一个多月,谭鑫培回到了北京。有人曾问他:“上海有什
么人才?”谭鑫培回答道:“有个麒麟童,是个唱戏的。”
周信芳虽然没有正式拜谭鑫培为师,但在艺术上受他的影响,确实很深。
谭鑫培对周信芳,也是十分赏识的。
冯子和逼哭麒麟童
周信芳回到上海不久,和南方名旦冯子和合演了《贞女血》。《贞女血》
写清朝道光年间,儒生李天祥与妹妹秀贞同为父母祝寿。之后,天祥进京赶
考去了。秀贞的表兄江不良想娶秀贞为妻未成,怀恨在心,便伪造情书,散
布流言。于是秀贞的未婚夫家怀疑她不贞,声言要退婚。双方便打起官司来。
县令为了判明案情,命秀贞滴血检验。这时,江不良又买通稳婆,在验血时
弄虚作假,使秀贞依然蒙受不白之冤。李天祥中试后返乡,得知妹妹受了冤
屈,便代为申诉。最后,经藩司严刑勘问稳婆等人,终于使秀贞的冤情大白。
江不良也被问了罪。
这是一出幕表戏,没有固定台词,可由演员临场即兴发挥。在这出戏中,
冯子和饰李秀贞,周信芳饰李天祥。就在演这出戏时,周信芳被冯子和逼哭
了。有一次,当演到天祥中试归来,追问妹妹究竟有何冤情时,秀贞不答,
只是哭泣。由于冯子和的表演技巧卓绝,这一哭居然博得了满堂彩声。
妹妹既然不回答,扮演哥哥的周信芳只得再临时抓词儿,作为问话。可
是秀贞这一回依然不答话,再一次一个劲儿的哭着。台下又是一片彩声。
周信芳见状,心里很紧张,连忙搜尽枯肠,又想了些词儿作为问话:“你
倒是说呀,你要是真干了那见不得人的勾当,岂不辱没了我家的名声!”
不料秀贞硬是不肯回答,继续哭了起来。
由于冯子和三次“哭泣”都不相同,而且哭得有层次,又富有感情变化,
因而观众非但不厌烦,反而彩声不绝。这下,却苦了周信芳。妹妹不吭气,
当哥哥的就得再问。问什么呢?他没词儿了。周信芳急得不由地真哭了起来,
而且一边哭一边含混他说:“你怎么老哭不答话,我可没词儿再问了!”
台下观众不知真情,反而觉得周信芳这天的表演特别逼真,也响起了热
烈的掌声。
戏演毕后,冯子和拍着周信芳的肩膀说:“信芳,要当个好演员,就得
学会对付各种复杂场面呀!刚才这一逼,不就把你逼出来了吗?”
此时,周信芳才领悟到冯老先生的良苦用心。直到晚年,周信芳还曾对
人提起此事。
编演时事新戏《宋教仁》
周信芳从北京回到上海时,正值京剧改革运动兴起之时,首先迎接他的
是一股海上新空气。
十九世纪末至二十世纪初,随着政治上变法维新的发展以及西方文化思
潮在中国的传播,资产阶级改良主义文化运动日益高涨,文化领域的诗界革
命、小说界革命相继发生,这样一股滚滚涌动的时代潮流也波及并冲击了正
在成熟发展的京剧艺术,一场京剧改良运动勃然兴起了。京剧改良运动的中
心在上海。出现了一批爱国的、热心于京剧改良的艺人,如汪笑侬、潘月樵、
夏月珊、夏月润、冯子和等。他们编演了一批具有反帝反封建倾向的新戏,
如《瓜种兰因》、《党人碑》、《新茶花》、《黑藉冤魂》等。一九○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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