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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菱在一旁掩嘴儿偷笑,众人也尽是了然,秦少芳又夹了些许给她,婉蓉这才挑拣了一下子,送到嘴里头去了。
☆、夜明珠,梨花园
“五妹瞧起来面嫩的紧,今年多大岁数儿?”王翾饮了小口花茶,笑道。
大家闺门出身,一颦一笑间都很是得体,如蔓端了杯子,正欲回话儿,却被秦孝言拦住,“小五不忙地说,咱们便来猜上一猜,猜错的尽要罚酒一杯吃。”
“岁数儿又有甚么稀罕的。”秦婉蓉独自吃了乳酪饼子,今日逢宴,她打扮的极是用心,上身是绣锦织成的缎襟儿,领口一排玉扣子,肩领交衽处绣着三朵梅花儿,嫣红欲滴,更衬得肤白胜雪,尖尖的瓜子脸儿真真标致了。
“二姐姐、三哥哥,咱们都闭了口,也不提醒,看大哥、大嫂子、姨表妹子还有少芳哥,谁能猜得准了,我便做个评判。”秦雨菱接了话儿,又冲王翾眨了眼。
“依我看来,小五该是刚过了十岁,并未到十一了。”秦孝言先起了头儿,如蔓只得冲他笑了笑,秦孝言前年加了冠,是秦府小辈儿中,最为年长的。
王翾比他小了三岁儿,正是二八芳华,去年嫁入秦府,秦孝言对她极是尊重,可在如蔓瞧来,感情却显得淡了。
她因想着,便下意识地将王翾瞧了,两人目光一接,王翾遂将两根指头儿一伸,比划道,“五妹妹应是跟冰儿一般大小了,一十有二。”
旁边儿一直没出声儿的沈冰,这才端了酒道,“我同表姐一般猜头,不知该叫五姐姐,还是五妹妹了。”
“还是冰儿妹妹嘴甜,三哥哥你说可是了?”秦雨菱佯作正经,却只往秦玉衍身上瞧。
“那是自然。”秦玉衍也不抬头,兀自喝了一杯。
沈冰是那王翾母亲家的表妹子,因着自小顽在一处,即便嫁了人,仍是经常讲她接来秦府小住,也好做个伴儿。
自打去年儿沈冰到府顽了一回,便对三少爷秦玉衍暗生了情愫,大家虽是不点破,心里头却是明镜似的,只那秦玉衍不知作何想法,置身事外一般,也不回应。
若说沈冰虽不是甚么名门出身,可至少也算是小家碧玉,收在三哥儿房里做个偏房娘子,也未尝不可,于此事上,王翾也有意撮合。
不过三哥儿尚年少,即便要做了媒,也是几年以后的事儿了,如蔓自然不明白其中的道儿,只是略表了心意。
“五妹妹年芳十一,我可是猜对了?”秦少芳待众人说罢了,才缓缓开口,如蔓心头一跳,遂转头瞧去,秦少芳淡淡的笑意挂在嘴边儿上,沁人心脾。
“大哥、大嫂子,你们都该罚酒吃了。”秦雨菱说着便唤来红玉斟酒,如蔓少不得回敬了几杯子,秦婉蓉提了头,非要让如蔓将茶换了酒,哄闹了一会子,如蔓方坐回原处。
虽是自家酿的桂子酒,可如蔓自幼从未沾过酒腥儿,一通下来,已是两腮飞红,平添了一份妖娆。
金丝菊花茶用尽了,便有丫头呈上了新茶,秦少芳帮如蔓斟了一杯,推了过去道,“瓜仁玫瑰茶,先解了酒,待会还要到上桌敬酒的。”
如蔓这才想起,长辈们还未见礼,又回头瞧那上桌,秦老爷吃的一丝不苟,大太太端坐着招呼,挨着秦老爷的,正是那三姨娘温氏了,比不得这一桌子热闹,如蔓心里头一阵子打鼓,遂又打起精神来。
“此次上京,倒也长了不少见识,那户部侍郎府邸,果然比咱们这生意人,讲究许多了。”秦孝言啜了一口酒,便说了起来。
说那府中四院五厅,水阁在外,花圃为中,皆是遵着五行八卦,很讲究风水运道。
又说户部侍郎府的公子小姐,个个都极是出挑的,几句话来,便知家教涵养了。
“咱们府里就没得人了?怎地就比不过了。”秦婉蓉心气儿甚高,时有时没的插话儿来。
如蔓只听着,对这些个官宦门道没甚么兴致,王翾听了一会子,便说回房里拿些事物儿,径自起身了。
刚走近旁儿,脚下一个不稳当,幸得秦少芳扶了,才没摔了跤。
“谢谢二叔了。”王翾探回身子,手背轻擦过他的袖面儿,秦少芳只道,“嫂子当心才是。”
如蔓一抬头儿,却见秦孝言将王翾瞧了,那眼神真真冷冽,可再一转头,又变得温和可亲了。
正巧主菜上了桌,才缓和了气氛。
婆子手里端的,皆是一色的青花瓷扇盘,再看菜品,一瓯儿鹅脯蒸竹笋,一瓯儿虾仁粉团肉,一瓯儿雪菜扣腊肉,一瓯儿油焖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