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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兵官即军前斩首。领兵官不用命者,总兵官即军前斩首。其有擒斩功次,不论尊卑,一体升赏。生擒贼徒,勘明决不待时。
夫盗贼之日滋,由招抚之太滥。招抚之太滥,由兵力之不足。兵力之不足,由赏罚之不行。乞假臣等,以令旗令牌,使得便宜行事。
话说兵部尚书王琼看了阳明先生的奏章,急得两眼冒火,就在廷会上放炮说:你们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王阳明这个人,既有实战经验,又有军事理论,他既然提出来借个旗牌,提督军务,甚至还愿意立下军令状,那就让他去把土匪剿灭嘛。干吗非要跟他拗劲儿抬杠,不给他这个表现的机会呢?
众官一起摇头道:差矣,王琼你差矣,王守仁以一介文官,却要借旗牌提督军务,这事此前没有先例,不可以的。
王琼道:没先例的事情多了去了,再多这么一桩,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经过整整半年的争吵与开会,最终是朝廷磨不过兵部尚书王琼,答应了阳明先生的要求。
借阳明先生旗牌,提督军务,让他去摆平岭北一带的谢志珊、高快马、黄秀魁、池仲容等匪部。
你们自己杀了自己
平长富村与象湖,圣贤阳明先生出手就杀七千余人,可谓大手笔。此事他也与许多人讨论过,多数人都认为七千之众太多了点儿,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啊。但阳明先生告诉他们:杀是不杀,不杀是杀!
杀象湖七千人,是为了尽量少杀啸聚于岭北的谢志珊匪部,所以说杀是不杀。若不杀这七千人,岭北那边少说也得砍下数万颗脑袋,少一颗都不成,这就是不杀是杀。
为了说清楚这个道理,阳明先生专门写了篇《告谕浰头巢贼》的文章,派了人给盘踞在浰头的土匪送去。信中说:
各位土匪,你们好,最近我阳明先生小试身手,宰杀了象湖匪众七千余人,痛快,杀得痛快啊。可杀完了一审,我靠,你们猜怎么着?这七千多人,九成九都是活活冤枉死的,真正有罪的,不过四五十人。勉强算是土匪的,也凑不足四千人。诸位土匪,你说他们冤不冤,啊?
那些人活活冤死,可是怪谁呢?要怪就怪那些人自己,你说你一个正经人,干吗非要跟土匪搅和在一起?土匪杀人劫财,你们跟在土匪后面跑跑腿儿,分一杯羹,等到了官兵来到,你们还不快点儿跑,非要跟官兵对抗,这岂不是拿自己的脑壳开玩笑吗?
你们跟着土匪出力卖命,可曾有什么人生成就?没有!什么人生成就都没有,也不可能有!明明是与人无益、与己无利的事情,你们却干得乐此不疲,临到了砍你们脑壳的时候,你们又说自己冤,明知道冤你还不快点儿回头?
不知回头的人,不是我杀了你们,是你们自己杀了自己!
如果你们非要自己杀自己的话,那是谁也拦不住的。看看你们自己的实力吧,不过三五个洞窟,七八碗剩汤,却敢与天下人为敌,你让我有什么办法?我是真的没办法救你们,最多只能帮你把你自己杀掉。
话再说回来,我阳明先生已经是圣贤了,所以说你们都是我的孩子,孩子啊,我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说完了也没别的事,就剩下动刀子来宰你们了。一说到要宰杀了你们,我的心里难过啊,痛哉痛哉,我伤心得眼泪哗哗的,可眼泪流得再多,该杀还是要杀的,你们是自己把脖子伸过来让我砍,还是让我照你屁股打一顿板子,然后分你几亩地去种地呢?
你们自己掂量着办吧!
随着这封信送去的,还有牛肉、美酒、布匹。看了这封信,盘踞在浰头的土匪顿时就炸了窝,于是展开了热烈的大讨论。
讨论的话题是:是快点儿出去投降,还是干脆跟阳明先生对砍?
说到对砍,大家都有点儿发憷,阳明先生一出手就狂砍七千人,多大的手笔啊。和这样的狠人为敌,估计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正在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候外边忽然有人来报:报告,王守仁派了生员黄表,还有一个叫周祥的百姓,来这里劝降。
见有招降人员来到,贼首高仲仁第一个冲出去:我投降,现在就投降,巡抚大人你千万别砍我!由高仲仁打头,余者贼首黄金巢、刘逊、刘粗眉、温仲秀等也各率部下土匪跑出来:我们都要投降,阳明先生一家伙狂砍七千人,真是太狠了,惹不起……
不过就是一封书信,就瓦解了浰头的强大贼势。阳明先生大喜,当即吩咐道:你们这些投降的人,赶紧挑选出来最能打的五百人,补充到我的民兵队伍之中,让他们马上出发,去攻打横水的岭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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