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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g打算出去院子里降降火,哪知伶似是感觉到了他要离开,快速的一把拽住了皇甫的衣服,手指用力的扳都扳不开,边扯还边迷迷糊糊的呢喃:“玉……”
看着伶有些痛苦的表情,微翘的睫毛轻颤着,带着恐惧和不安,皇甫心下一颤,几乎是脚下一软,又啐了一口坐回chuang沿,一只手伸到一半,展开握起了许多次,终是忍不住伸手抚平那皱紧的眉头。
压下火气安抚了伶几句,chuang上的人果然安静了,但还下意识的往他的身上靠,像极了一只腻人的猫儿,皇甫一时竟怒不起来了……想刚刚的邪火来的莫名其妙,他本来就是男妓伶人……有几个入幕之宾算得了什么……看他循着自己的体温往臂窝中寻找安全感的样子,想必也是经受了些不为人知的冷遇,那什么“玉”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角色,竟能让这皇帝也不放在眼里的伶公子时刻挂在心上。
想到这里,他的心头一动,只觉得这个“玉”好像有些耳熟……脑海里竟突地闪出一副影像,狼烟满布的沙场,彤云凝脂,厚重的城墙之上,那个身披银甲,手执长矛,白玉遮面而风姿卓绰的南乾将军……与自己并称南北两大神将的玉衡卿。
再加上这两国才签订了和平条约的时机,伶公子又好似身怀武功……他隐隐期望是自己想的太多。
有了皇甫坐在chuang边陪伴,伶睡得及其安稳。
皇甫却是清醒了一宿,奈何伶公子把自己的衣角抓的太死,想走也走不掉,临近天明时,他才不得不爬上。chuang,和衣卧在伶的身边,一。夜不眠确实是累了,闭上眼睛小憩了一下,繁乱的思绪渐渐淡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晨醉
这一。夜,伶在昏昏沉沉中又做了那一个久违的梦。
也是这样一个冬季,六七岁的孩童躲藏在假山的角落里抽搭着肩膀,用手掌将嘴巴捂得死紧,哭嚎的呜咽却还是挡也挡不住的从指缝间倾泻出来,周围飘飞着细密的雪花,寒风瑟骨,xiong口有个地方似乎在一点点的冻结,可身上却完全感觉不到寒冷了,只有脑海里的白茫茫一片……
已经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就在一。夜之间一无所有了……瞬间从溺爱中落入阿鼻,不得不学着用懵懂的双眼去看清现实的残酷,不得不学着用瘦小的肩膀去挑起一切,没有人会在应允他的脆弱,也没有人会在他落泪的时候再将他拥入怀抱……除了那个人……
从假山前面突然探头进来的少年……好像带进了冬日里的第一缕暖阳,即使已经记不起那时那人逆着光脸上的表情,但不可一世的语调所带出的话却永远也磨灭不掉,像在心里刻下的镌痕。
“我需要你,和我走吧。”
霸道的言语,却悄然在那颗孤独的心里埋下了种子……
不知追随着他多少日月春秋,直至出征的一日,他骑马立在雒城的门口,轻声又道:“去吧,我只待你的凯旋。”
旧时之事如前世的南柯一梦……只可惜……
梦里不知身是客……
他仿佛又听到了坠。落山崖时耳边风声的呼啸,剧毒在身体里如烈火一般撕扯着蔓延,九十多个日日夜夜在风尘之地的忍耐,只不过是为了有一日履行回归的约定,继续那份忠诚。
头依旧在隐隐作痛,闷沉着发晕,伶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把眼皮撕开一条缝隙,没有预想中的清晰的光亮,眼前依旧模糊一片,他复又闭起了眼,脑袋更是像灌了水一般昏昏沉沉的,似乎有些淡淡的草香钻入鼻内,不似柳楼那呛人的脂粉味,被子也好暖,不似之前睡得那么薄……迷茫了半晌,才隐隐有些印象,昨夜,是喝醉了吧……那这里是…。。镇国将军府?
他不悦的蹙了下眉……怎地就如此失了戒心,放流自己喝的酊酩大醉……也不知道,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唔!醒了!?”略带惊喜的男声突然在耳畔响起,打破了伶的沉思,惊得他浑身一怔,竟然有人!
伶僵直着身子坐了起来,冷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皇甫岚萧和衣躺在chaung边缘,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一双桃花眼眨巴眨巴的:“这里是我的府邸,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伶不搭理他,第一反应就是抬起一只手mo索着检查自己的衣服,发现还算整齐地穿在自己身上,隐隐松了口气,皱着眉道:“将军大人,您的府邸穷到只有一间卧房么?”
看来昨夜从天南谈到地北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他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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