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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上待着的这几天,郝然看到了涨水里各种各样的动物尸体,一望无际的浑浊水势,平时那种几十上百米的参天大树,此时只能在水里冒个小头,而这种能冒出小头的大树肯定还是长在山头这种地势高的地方才能冒出个头的。不然地势低的,什么也冒不出来,水势很深,仿佛要把这个异世以瓢泼之势淹掉。
这是郝然从没见过的场景,昏暗的天空,浑浊的水,到处是各种动物的浮胀的尸体飘在水上,散发着腐臭的气味。像是好莱坞最喜欢拍的那种恶心剧,只不过在郝然的眼前,全部都是现实。
唯一庆幸的,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齐程,有闹闹,还有群落里这么多个亲如一家的兽人。
这不是个该多愁善感的时候,郝然很清楚的知道这点,看到那些浮尸的时候,她不是该感叹又有多少无辜的生命被暴雨和涨水无情的吞噬,她该想到的应该是那些浮尸应该作为食物。是的,食物。
的确,在上一个雨季时,齐程带着兽人们去把这些浮尸扛回洞穴当做了食物,那是一次很不成功的案例。但郝然想到的却是,那一次发生类似寄生虫等征兆的是雌兽人,所有吃过浮尸的雄兽人们并没有事。当然,郝然不是说雄兽人们吃了浮尸不会感染到寄生虫,但至少雄兽人们吃了从去年到今年都活得好好的,没有任何不良征兆。
这让郝然想到,就好像那种能让她中毒变异的飞虫,能毒死中小动物,却不能毒死兽人的原因。这可能和这个浮尸是同样的原因,能伤害到雌兽人,却不能伤害到雄兽人,郝然并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雄兽人比雌兽人要强健得多。但谁知道呢,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食物,这个绝对攸关生死的问题,让兽人们包括郝然在内的都感到不安。有伴侣的雄兽人决定要齐程带他们去捕猎浮尸,他们宁愿把有限的肉干树根汤给自己的伴侣吃。
这个时候,浮尸是不是能在将来对雄兽人们造成伤害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吃了浮尸的雄兽人不会有事,就好像去年吃了浮尸的雄兽人一样。可能真的就是没事呢,在绝处逢生时,总要有人赌一把。
何况,雄兽人们愿意为他们的伴侣赌一把。
“要小心一点,你和闹闹,现在雨刚停,一会下雨打雷了不管抓没抓到浮尸都要回船上,知不知道?”郝然认真的叮嘱着,握住齐程的手,正想对齐闹闹说一些话,却瞧见小铜钱正抱住齐闹闹,小红也正拍着齐闹闹的背部,他们的尾巴交缠在一起,闹闹的白色翅膀团缩着,郝然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但她能感受到齐闹闹的开心。
此刻郝然的儿子儿媳,儿媳的老公,一家三口就像群落其他的一家三口一样,用他们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感情和鼓励。
兽人们不会游泳,所以只能操船摇到有浮尸的地方,具体还要看齐程和齐闹闹把浮尸抓回来。因为虽然涨水,但水里还是有一些类似鳄鱼这样的肉食动物,或是像红水马这样两栖动物,也要有所防备。之前因为忽视了这些,他们的船就被顶撞过几次,幸亏兽人们大力,还有大家都带着锋利的兽骨防身,才赶走那些水鳄。
看着齐程和齐闹闹从船上往上一跳,然后腾空展开巨大的双翼,朝不远处有浮尸的地方飞去,兽人们都目送着,然后努力摇船跟着。
雌兽人们在船上则显得有些没有用处,是的,郝然忽然觉得如果不是雄兽人们生性就极为保护溺爱自己的伴侣,可能雌兽人早该在很久很久以前就灭绝了。当然,这种没用,比起郝然初来乍到时,自然是有用得多的。
想到那时,郝然也不过是靠着齐程的庇护才在森林里逃过许多劫难,说到底,那时的她,何尝不是一个没用的雌性。只是现在不同了,郝然虽然比不过齐程有翅膀,和兽人们那么大的力量,但至少郝然已经能在群落里胜任很多不是靠力量就足够的工作了。比如一些小小的生活发明和尝试,或是这艘船,从兽人们的肢体语言里,郝然能感觉到自己的被需要。
齐程和齐闹闹与赶去的船,猎捕回来了的是两只黑狼犬的浮尸,这两只浮尸上面已经有细细小小的红色小虫,虽然恶心,但郝然还是面不改色的和雌兽人们一起把它们分割好,一块块丢入几只专门煮食浮尸的桶瓜里。
有的升火,有的把树根或是果肉干拿来丢入正煮沸的水里,另一种桶瓜炉子上煮食的则是肉干树根汤,是为雌兽人们准备的。火苗在桶瓜炉子里乱窜着,同样用桶瓜做容器的汤锅被煮得咕噜噜冒泡,散发着其实并不多么好闻却是最勾引人的食物味道。
此时天色渐晚,快要完全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