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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旧丘……”
一曲已毕,女子掏出锦帕,悉心擦拭慕容英的额头,尽管以慕容英的功力,这样的剑舞根本没可能让他流汗。
“小英儿,有几年没有枕着姨娘的膝头睡觉了?”
“五年多了吧,应该自十四岁起就没有了。”
“是啊,说自己有武功,不怕黑了,可是做了恶梦,却还喊姨娘呢……”
“姨娘,你偷看我……”
“我担心你睡不着。”
她是担心我,所以自己睡不着吧……慕容英完全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提起这些事情。
“今晚……枕在姨娘的膝上睡吧。”
隔着厚厚的锦袍,慕容英的脸仍然能够感觉到膝头传来的温暖。他佯装熟睡,却暗暗提气,以免压疼了姨娘的腿。
女子的手轻轻划过他的脸颊,勾勒出俊朗挺拔的线条。昔日瘦小爱哭的男孩,如今已经变得伟岸坚毅,自己还在担心他什么呢?
不,不仅仅是担心他的安全,担心他的生活,更担心的,是他从此不再回来,是他忘记了自己这个姨娘,是自己失去了生活的依靠。
什么时候起,他成为自己心中的支柱了呢?也许是他击败来提亲的慕容铁那一刻,也许是他骄傲地宣称自己成年的那一刻,也许就是他某一日搀扶自己一下或是温暖地对自己微笑的那一刻……
外面的花花世界,会让他流连忘返么?有了娇妻美妾之后,他还会看一眼衰老的姨娘么?相似的疑问,在心中百转千回,却害怕触碰心底深处的那个答案。
天还未亮,慕容英便悄悄起身,踏上了行程。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去回头看那张美丽的面庞,却因此错过了那两行盈盈清泪。
第二节 衣带渐宽终不悔
衣带渐宽终不悔
??柳永?蝶恋花(注一)
春桃夏莲,秋菊冬梅,在院中次第而开,终又零落成尘。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女子揽镜自顾,悉心寻找眼角边的皱纹,却一无所获。
是他先回来,还是我的颜色先衰呢?这是她每天都要问自己一遍的问题,不过至今也没有答案,因为他没有回来,她也似乎没有衰老。
但我一定是在衰老的。她幽幽叹了一口气,又开始重复每一天的工作:打扫他那完全没有灰尘的房间,把他的衣服拿出去晒晒,将他桌上那本摊开的书翻到下一页,再到院中弹两首他爱听的曲子,做两道他喜欢吃的菜……
一切和三年前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缺少了他的存在而已。
别来几度春风,又是桃李芬芳的日子了。
“三年,我一定回来。”
言犹在耳,可现在已经三年了,他的人呢?日日失望,却又日日期盼,天边的归舟,已不知被自己误识了几次,夜夜长伴她的,仍是那一支孤独的红烛,默默垂泪到天明。
如果他不回来,那就是说他已经在江湖上扬名立万,身不由己,我应该替他开心才是。清明节去拜祭慕容英双亲的时候,她这样开解着自己。
“英儿与我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我现在思念他,没有什么不妥的,姐姐,你说是么?”她怔怔地对着那一?黄土,在心中隐隐的,却是另外一种声音。
英儿,我若不是他的姨娘,会不会更好?
高傲的血脉,使慕容氏很少与外姓通婚,族内结亲,成了他们的传统。而英年早逝,也似乎成了慕容家族的通病。
女子的父母就是如此,所以她少时即孤,便住进了慕容英的家。她的名字,叫做慕容兰。
几年之后,慕容英的父母又重复了这个轨迹。从那时起,慕容兰这个名字,就极少再有人叫了,几乎已经被她自己忘记。
如今,她不由自主的讨厌起这个名字。
如果我不姓慕容,甚或只要我不是慕容兰,那我和英儿……
她努力想要把这个荒诞的念头驱逐出去,可是反而却愈加清晰起来。
许多年来的往事,在脑海中一幕幕闪过,她发现自己最先想到的总不是如何照料慕容英,而是慕容英保护自己的那些情景。
对着来提亲??甚至可以说来抢亲的登徒子,他横剑在手,“谁要带姨娘走,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瘦小的身影,却让一众纨绔子弟望而生畏。
自己生病的时候,他总是衣不解带,昼夜不眠地照看,亲手熬药煮饭,还曾在夜里冒着大雨来回百里之外,只为城中药铺缺少的一味药材。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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