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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成长的这一代,〃我,已经是一棵树,深植在这温暖的南国。〃我所有的记忆,所有的期望与等待部与这个岛有了关联,我实实在在是这个岛上的一份子,是这个岛上的人了。
不用朋友来提醒,我自己也觉得已经不太蒙蒙古人了。可是,如果不还乡,我的祖籍仍然是遥远的蒙古,我身上的血脉也仍然自觉是来自那草原的嫡传。而如果,如果有一天有人把原来是非常模糊的故乡清清楚楚地放到你眼前,你是要接受还是不接受呢;
而如果,如果有一天真的回去了,站在那一片曾经养育过我父亲和母亲成长的土地上,在那个时候,我又会是什么呢?
我多害怕,如果站在一块原来于我应该是非常亲近的土地上,却发现自己已经是,并且,也终于只能是一个陌生的异乡人了。
如果面对着的是这样的命运,我想,任谁都不能不痛哭的吧。
怎么到最后会变成这样了呢?
序 一代的心事
翁勲
席慕蓉说:〃不再写诗了。〃
她把二十五年的诗作选了三十几首,再加上近年陆续发表的新作近三十首,结成一集。
用很工整的字体手抄的诗稿,一张一张夹成厚厚的一本活页。
〃这就是诗人的一生吗?〃我一页一页地翻过,心里不免有这种惊动和感伤。
这些年,我和席慕蓉成为很好的朋友。最初是共同喜爱山水,常常走告有关美丽风景的地方,相约一起游玩。有时候背起简单的食物,走很长的山路去写生。最近是分享了她寻找故乡蒙古的喜悦、愤怒和痛苦。
做为朋友,席慕蓉的用功常常使我惭愧。多年来,开车如驱马,在台湾山野奔跑写生,她的用功还包括手抄诗稿字迹的工整,活页装订的一丝不苟,也包括她画画时对工具选择的严格。到了最后装裱,她也从不放弃慎重的态度。往往画挂起来了,觉得框装配得不妥还是拿下来撤换。
在教育的系统中席慕蓉也遵循着一条合理的路,从师范学校美术科到师范大学美术系,出国在比利时皇家艺术学院深造,一直到回国任教于新竹师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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