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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伊庭树也没听进去多少。他想,这大概是他的耳朵拒绝去听吧?
“我的名字是安缇莉西亚·雷·梅札斯。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月的留学期间,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我是穗波·高濑·安布勒。请多指教。”
在响遍教室的轰然喝采声中,伊庭树确实听见了某种东西坏掉的声音。
那是他的安居之地,被人连根拔起的声响。
换个舞台。
在那一天夕阳西下之时,有一个男人踏入了某个公园。
那里是昨晚伊庭树、穗波与安缇莉西亚以及罗兰相遇的公园。在这个已经看不到孩子们的身影,染成鲜红的世界里,只有生锈的秋千寂寞地摇曳着。
“——啊,果然是这里!”
男人面无表情的平板脸庞露出笑容。
他是个乍看之下难以抓住特徵的人。由他温和的面貌来看,年纪从二十中段到四十前半都说得通,穿着的服装也是稀松平常的西装。身材是中等体型、中等身高——连鼻梁的高矮、嘴唇的厚薄、眉毛的长短与眼眸的深浅,全都是最一般的尺寸。
简直就像是把名为特徵之物彻底消除一般的男人。
唯一不符合规则的,只有他双手所拿的L形占卜杖。
笔直地并排成平行线的铁棒不时会往左或右大幅摇动,而男人就像被遥控器cāo纵的无线机械一样,将前进路线转换成那个方向。
这种魔术被称作灵摆占卜。
是一种利用人们的潜意识,来找出遗失的财宝以及水源的魔法。在英国,这是自古便为人所知的咒术之一。
“恩恩。”
男人边点头边在游乐设施的铁格子前方和云梯底下等等,两根铁丝交叉的地点停下脚步。
每当停下脚步时,男人就会舔舔红笔,在小小的地图上标记下来。
那是布留部市的地图。在三十万分之一的缩图上,处处标着记号还有详细的注释。
“——咒波污染由七级到六级。虽然有洗净的痕迹,但在那之后再度复活。恩,灵脉的波动也是与预测相同的数值,看来【夜】很接近了。那么,这次的投标对象是?”
男人折起地图,接着取出一本手册。
哎呀,他喃喃出声:
“是【盖提亚】和【阿斯特拉尔】,好令人怀念的名字啊!”
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开心。
然而,男人的眼眸却一点笑意都没有。只有嘴脣极端地朝两侧咧开,看起来就像脸被扯裂一样。
男人赤红的影子——极为不祥的,黏糊糊地一污染了公园的地面。
★
“啊,社长哥哥死掉了。”
“哎呀哎呀,真是了不起的战死英姿啊!”
“喵呜喵呜喵呜喵呜喵呜~~”
美贯、猫屋敷与几隻猫一个接着一个,戳着树的头。
“饶、饶了我吧!”
趴倒的伊庭树一副濒死的模样,只有指尖好不容易动了动。
地点是那栋洋房。
伊庭树瘫倒的木製桌子上,乱七八糟地堆着庞大的文件、书籍、烧杯、三角瓶,类似显微镜的机械、乾燥的猿猴手臂等等。在这堆杂物山中,形成只有伊庭树的头能勉强露出来的惨状。
“检查和学习都还没有结束喔?”
穗波砰砰地拍着文件,严格地瞪着伊庭树。
“啊,是、是的。我知道!”
“那么《大阿尔伯特之书》的rì语翻译,从‘光荣之手’开始。”
濒死的伊庭树晃着头,拿起古老的书籍。这已经接近条件反shè了。比起被安缇莉西亚控制之时更空虚的眼神,伊庭树再度开始浏览魔法书——
坐在事务所沙发上正看着最新一期报纸的罗兰,见状不由插了一句话。
“你确定他不会就这样死了吗?”
穗波扭过头,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罗兰。
“你想代替社长吗?”
“嘛,这种程度的。。。。”
“我是指‘凯尔特咒歌的研究报告’。”
“——咳咳,啊咧,居然下跌了,早知道买其他的了。”
罗兰果断转移话题,继续看着报纸,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
“唉。”
据说是可靠的魔术师面对魔女依然毫无办法,伊庭树重重的叹了口气。
从那以后,又经过了一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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