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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又走到熊天平跟前,重重地把罐子搡到他怀里:“好啦,一句话就跟我着恼,一点儿情分都不讲,说起来,还是老相好呢。”
熊天平哭笑不得,只觉得她的手又软又滑,从自己怀里拖过,猛的又想起同她第一次吃饭的情景来,只得讪笑:“我哪有不讲情分……”说了一半,发现很不对头,又赶紧打住了。
马春山朝他笑笑,先掰开盖子,仰头喝了一口:“兄弟,先喝点酒镇静一下。”
吴扣扣又从小柜子里取出一些腰果、杏仁之类的小食给他们下酒,吃了点东西,再喝下一罐子酒,熊天平才觉得神经慢慢松弛下来了。
“你们也不用担心,”静下心后,他的豪气又恢复了,“这事,我敢做,就有把握脱身。”
“那当然。”马春山举杯朝他致意,“你要是连这点事都摆不平,还能叫白绵第一神探吗?”
吴扣扣想起张德常来:“你们那个张局长好像不太好说话喔,明天一提犯人,查出来受了伤,你怎么交代呢?”
熊天平喝着酒,淡淡地说:“老张头是老公安了,有些规矩,他是知道的。这事儿,就算是刘幼捷往省局去捅,我也不怕。”
这一下,连马春山都好奇了:“为什么啊?她不是连江永春都摆了一刀吗?”
熊天平“嘿嘿”笑了笑,换了个话头:“下午的时候,我带人把绵湖中学后山的防空洞都搜过了,绝对没有那个包。上午我到他家去布控时,虽然也搜过他家,但没留意搜公文包,要不要明天再去一次?”
马春山沉吟道:“也行。”
他朝吴扣扣看了看,两人心里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个结果:如果赵根林确实没把包给过任何人,而且又从此闭上了嘴,这个包也就等于从人间蒸发了。某种意义上,这要比让熊天平过一过手还要好。虽然说熊天平答应一弄到包就会通报,但谁知道他拿到包以后,发现了包里的秘密后会不会起二心呢?
“还有一件事,”熊天平边说边从怀里把傍晚马春山塞给他的信封摸了出来,“我想来想去,马大哥你这个钱,我不能拿。”他态度异常坚决地把钱推过去,马春山吃惊地看着他,熊天平解释道:“以后我缺钱了随时跟你借,不过,今天这个钱你先收起来,还当我是你兄弟就先收起来。”
马春山还在考虑怎么说服他,吴扣扣朝他使了个眼色。很显然,熊天平回去一琢磨,这件刑讯逼供的事万一以后抖落出来,可以定性为急于求成,方法粗暴,大不了是个纪律处分,但如果牵扯出收了钱,那就不是纪律问题了。
马春山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但熊天平是目前他必须牢牢抓住的一个卒子,给他这个钱,也就是想把他彻底栓上船,否则,他要是随时反悔、要脱身,就可以像条鲇鱼似的捉不住捞不着。
吴扣扣瞪了迟疑的马春山一眼,一伸手替他把信封接了下来:“也行。以后别光记得有个马大哥,也要记得有我这个妹妹噢,我这里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熊天平笑了笑,就势站了起来:“太晚了,我再回局里看看。”
吴扣扣也站了起来:“你是忙人,就不耽误你了,我送你到门口。”
马春山也站起来要送,却被吴扣扣摆手止住了:“都出去干吗呢,万一邻居看到了,后半夜这么多男人在我院子里,还以为我卖X的呢。”
她小声喝住狗,把熊天平送到门口,却又一下拽住了他,轻悄悄地把一件东西塞到他手心里,竟是一串钥匙,熊天平一愣,吴扣扣悄声笑着说:“这是死鬼江勇以前给我的,他那个新房的钥匙,你顺便帮我还给老江家吧。”说着,在他身后便将栅栏门关上了。
熊天平痴痴地朝前走了几步,猛然间明白了吴扣扣的意思,只觉得全身的热血“轰”的一下冲到了小腹。
吴扣扣站在廊下的黑影里,看着他拖着步子晃晃悠悠地走了,才转身进了客厅。
马春山握着清酒罐子发呆,一脸阴云。吴扣扣也不搭理他,朝楼上唤道:“老头子,还不死下来,我们都快愁坏了。”
“你还敢说啊!”楼上的人一边说,一边转过楼梯拐角,腆着肚子懒散地走了下来,拖鞋在地毯上蹭得“沙沙”作响,“本来屁事都没有,都是你这个小妖精惹出来的事。”
马春山赶紧站起来:“齐书记。”
齐大元走到刚才熊天平坐的座位上,一屁股坐下,吴扣扣赶紧就挨着他在沙发扶手上坐了:“都过了好几天了,你还生我的气啊!”
上船(3)
马春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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