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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浦也只能带着家人进京复命。
好在曾家在京中尚有一份祖业,而钱浦升迁之喜亦是光耀两家。曾老爷做主将京中的老宅低廉的价格卖给了钱氏,自此从南边重返京中到安家钱浦到底没有真为钱财担忧。钱氏除却钱浦一直不肯婚配之事,其他也事事顺心。
虽还未到小雪,可毕竟立冬。钱家从主到仆皆来自南地便受不得京城的寒冷,好不容易挨到初三这一日出了太阳大地回暖。钱浦也和钱氏因为婚配之事僵持许久,墨儿便出主意让钱浦陪夫人和小姐一起去离新居不远的福禄寺烧香。
在人面前钱浦这个前途无量的养子极是给钱氏长脸,加上钱浦平日里比肩亲子的孝顺。偏偏因钱浦的婚事,让本事人前风光的钱氏在依然有了孙子的三房,自家嫂子面前没了脸面。私下里曾氏好意提醒钱氏要给钱浦请个大夫好好调养身子的事情,险些没将一向好强的钱氏气个半死。这便是明摆的讥讽四房便是有了养子依旧无后嗣延续血脉,钱氏这块隐隐的心病发作的便更加频繁。可偏巧钱浦每次谈及此话便沉默以对,让钱氏一番憋气反而无处发泄。
钱浦虽然奉召进京可如今依旧没有得到吏部任命的文书,钱氏一向极重视钱浦的仕途之路此时便将那心病放下反而替钱浦担忧起来。钱浦此番主动讨好,终于将钱家半个多月来的冷战化解。
一家三口一起出游倒也十分惬意,加上难得出日头。对于一向迷信的钱氏来说是个好兆头,亦有钱浦终将守得云出见雾明的好兆头。钱浦自然也被钱氏逼得一个头两个大,加上林琰一直不曾给她消息。而李贞她心中存有芥蒂,不便往来。虽是冬日酷寒,却也生生被这一堆子恼人的事情逼出火来。口中上火起了水泡,又不能找大夫寻医问药。钱浦初来京中的日子便在身心煎熬中度过半月之多。
见钱氏大方的给了那小和尚一锭银子,小和尚委实对得起那一锭银子说了些极为讨喜的话。钱浦将一脸虔诚的钱氏从蒲团上扶起来,见钱氏终于有了笑意。钱浦心中终于不再心疼那一锭银子,白花花的银子好歹博钱氏一笑。
对于钱氏这个养母,两人多年相处虽然不比钱氏和慈儿亲近。可到底在钱浦心中对于钱氏亦有感恩之心和一种隐与内心的牵绊。毕竟钱氏这些年照料两人颇为尽心,一个寡妇撑起门面委实不易。
她眯着眼睛望着钱氏,钱氏娇小的身子不知何时已然有些佝偻。钱浦扶着钱氏的手才注意到她的手上包着一块帕子:“娘亲,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对于钱浦的关切,钱氏只是淡淡一笑。只是钱氏身边的丫鬟却小声答道:“是夫人昨晚帮少爷赶制冬衣的时候,不小心伤了手。”
钱浦听到这话不禁一脸,别脸低着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钱浦扶着钱氏两人缓缓出了佛堂,走在空寂的院子里钱浦终是鼓着勇气道:“娘亲,可是咱们府上的人手不够?要不找人伢子来买几个老实本分的丫鬟。”若不是那次与林琰两人身无分文混当了一回,钱浦恐怕一辈子都不曾真的思量白花花的银子到底有多可人。
想到那一日林琰修长的手指将一枚一枚的铜钱低着头捡起来,钱浦才终于真正意识到困窘之地时的难堪。虽然在钱家的日子有老夫人在不曾亏待过四房,可如今想来钱氏那么要强的一个妇人为了养育自己和慈儿一直甘于人下过着寄人篱下,看人脸色的日子。想来那时的钱氏一定也不好受,可惜她当时年纪太小只想着离开钱家逃避责任,却未曾想过当年钱氏的不易与苦衷!
想到这里钱浦便无法逃避心中对于钱氏多年的亏欠,之前被钱氏逼婚的苦闷一时间更加成了钱浦心中的愧疚。只是初起的日头下,钱浦打量着眼前的妇人不禁回想起自己初见钱氏时的模样。好似只是一瞬间,她便在自己眼前老了一样……
掩埋在钱浦心中的无力,却被钱氏风淡云清的打断道:“咱们府中不缺人,只是你和慈儿都穿惯了为娘手缝制的衣服。到底那些下人笨手笨脚的难得做得合身,再说如今你也大了为娘除了给你们作几件冬袄。外面的事情,也帮不得你什么?”
钱浦自然知晓钱氏亦有所指自己认命之事,顿时更加羞愧。钱氏对自己一向期望颇高,这些年自己一直是她所有的骄傲和体面。年纪轻轻便守寡的钱氏,钱浦那时年幼自然难体会作为一个妇人辛苦持家之难。若有一日自己真要将心中的秘密告知钱氏,只怕自己是解脱了。可对于一直以自己引以为傲的钱氏来说却是灭顶之灾!若自己跟了林琰,钱氏这些年费尽心力栽培自己,爱护自己的希望只怕落空……
“娘亲……”钱浦心中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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