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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雨,真冷。
程仓石没有昏厥多长时间,等到他醒来,房内就剩一豆烛光。
两个人的身心契合,绝不是这样的,醒来时,应该有个人在身旁,然后双方亲吻道安。
只有寂静,他微微动一动,身后传来撕裂的痛,手一摸,才发现血迹涔涔。
趴着再不敢动,却不知该如何。
呆怔着一直到程小桃回来,不过程仓石勉强提高声音,使得程小桃毫无所觉。
这么耗了一夜,第二日却是昏昏沉沉,感觉一直处在梦中,不想醒来,也不愿醒来。
这么昏睡着,直到一只冰凉的手贴上额头,恍惚间看到在丛林时,柏言钦略带焦虑的脸,他喃喃道:“阿钦。”
“哥,你发烧了,快起来!”程小桃惊呼道。
程仓石勉强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妹妹的俏脸,那个人,他不在。他笑了笑:“小桃,我没事。”
“哥,你起来去医院。”程小桃带着哭腔,她力气小,根本就搬不动人高马大的哥哥。
“躺躺就好了。”他很累,而且还很想睡,全身酸痛,提不起力气来。
“哥,我去找王队长和柏大哥来。”程小桃忽然道。
柏大哥三字彻底激醒了程仓石,他终于投降:“好我们去医院。”
医院里就是挂生理盐水,然而一瓶挂完,病情没有任何起色。程仓石脸色苍白,歪倒在躺椅上,却把程小桃急的团团转。
这次的发烧来势汹汹,反复发作。药打下去,烧只退下去一点,人也一直不清醒,像是睡不够似的,连医生都说不出所以然来。
程小桃每日做好饭送到医院去,每次她在的时候,程仓石才会打起精神来安慰她。
过了两日,程仓石逐步好起来,只是精神还是不大好,每次见到她,却偏偏装出很开心的样子,让她心疼至极。这几日没见过柏言钦,问起来,程仓石先是愣住,然后支支吾吾。程小桃太了解她哥了,就她哥这情况,若说两人之间没出什么事,打死也不相信。
这日程小桃回家做饭,刚准备出门,却被门外的身影吓了一跳。柏言钦静静站在门外,脸色苍白得吓人。
“你哥,他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呢,你们到底怎么了告诉我行不行!”程小桃见了他,没好气地顶回去。
柏言钦沉了脸,看了程小桃半晌终于仰头闭上眼,声音却幽幽传来:“小桃,不要告诉他我来过。”
然后,他离开。
程小桃看着他突然出现,留下一句话又莫名其妙地离开,心里顿时郁卒。这些日子来,在程仓石那里闷了一肚子的话不敢问,这回好不容易见到正主,她二话不说追了上去。
柏言钦没有走出多远,事实上,他走不了。
何冉带人团团围住了他。
谢行恒的人大约来了几十个,他知道柏言钦不好对付,带来的人全都备了枪,务必要一举成功。
也是柏言钦精神有些恍惚,等到发现人跟的时候,却还是立刻反应过来。他沉了脸,瞬间褪去那颓丧的模样,眼神锋利如刀。
刀是随时带着的,小区周围绿化到位,遮蔽物良多。而这地方不在闹市区,可平日里进出的人很多,现在四周静悄悄的,可见对方早已清了场。
有备而来,这么个手笔,除了谢行恒不做第二人想。
柏言钦微微一笑,只是这苍白无血色的脸上荡开这么一个笑容让人激灵灵一个寒颤。
“我心情不好,很不好。”他缓缓道。
一言说罢,瞬间掠入,埋伏在树丛后的一个人被无声无息割断了脖子。
柏言钦平日里总是懒洋洋的并绅士味十足,于是动手也总带上了这些习性,像这么突然主动袭击人的情况,绝对少有。
柏言钦的警觉超过了何冉的预期,只可惜现在不是最好的动手时机,再走一段路就好了。他心中微微遗憾,唇角却还是荡着一个笑意。跟柏言钦的笑容不同,他那张娃娃脸上露出的任何笑容都显得天真无邪。
他紧紧盯着柏言钦的动作,每一步都让他不禁叫声好,不管是杀人还是拿尸体挡子弹。每每就在感觉必中时,他总能巧妙地避让开去。何冉自衬做不到这样的地步,不过作为一个杀手,他最擅长的是抓住最佳时机给于敌人致命痛击。
他的注视让柏言钦有所察觉,在躲避子弹的空隙柏言钦的视线投来时,那冷酷的眸子让何冉感觉自己被刺了一刀。这个对手让他血管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