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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自己父亲的案子,还是一点发现也没有。李慕儿想,或许真如朱祐樘所说,这大海捞针的活,确实费工夫。
有时候她枯燥地看着折子,朱祐樘就在身边看书,她真想直接开口问他,他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到底犯了什么罪。可问了又如何,他说父亲无罪,便是承认自己无德;他说父亲有罪,难道她就会相信吗?
朱祐樘似乎看穿她的想法,总会一脸戏谑地对她说:“你不用看朕,朕是不会帮你的。”
李慕儿真想掐死他。
不用当差时,李慕儿就会回雍肃殿陪莲子玩。
莲子是朱祐樘送她的东西。
犹记得那天傍晚,朱祐樘将它送来,说是答应了给她的东西。李慕儿欢喜的不得了,可又不忘揶揄他:“我当是什么,不过一只鹦哥儿,搞得神神秘秘的,教人念想!”
朱祐樘却不多言语,只问:“你喜欢吗?”
李慕儿是真真喜欢,立马取了名字叫莲子,气得一旁银耳狠翻白眼。
朱祐樘又说了句“喜欢便好”就拂袖而去。
若不是因为他腰缠万贯,李慕儿差点以为他小气不舍得送呢。
莲子又漂亮又聪明,通体雪白,一惹它它的冠羽就像扇子般竖起张开。
人都说鹦鹉学舌,原来它是真的会学人说话。
李慕儿每日过得充实,转眼就入了夏。
☆、第十六章:状元钱福
端午佳节。
由于朱祐樘要为先帝守孝三年,宫中没有大肆操办,只是赐臣子于午门外吃吃粽子,喝喝酒。
各宫各苑也有自己的过法,在门两边安了菖蒲、艾盆,门上悬挂吊屏,再去领来芦苇叶和糯米,包各种馅儿的粽子。
这天李慕儿没有去乾清宫当值,在自己房里陪银耳折腾。
两个人有说有笑,头上还有只鹦哥咿呀学语,热闹的很。以至于朱祐樘他们走进了门口,她才发现。
“给皇上请安。”二人赶紧行礼。
入宫这许久,李慕儿已经习惯了这些礼数,人前人后都能恪守君臣之礼。
“好热闹呀!”朱祐樘打量了一番她们手中活计,“朕还想着你会嫌宫里过节闷,看来你倒是自娱自乐得很。”
李慕儿回他爽朗一笑,心思却全被他身后的人吸引去了。
来人一个是与她见面三分吵的兴王;一个正冲她宠溺地笑,是马骢;而最后一个竟是仅有一面之缘却分外投缘的状元郎钱福。
李慕儿是个藏不住心思的,当即越过他们对着钱福拱手道:“状元郎,莹中这厢有礼了。”
钱福忙回礼,“下官不敢。女学士才高八斗,钱福早想一叙。”
李慕儿也高兴,邀约道:“我这女学士还不是靠你当日美言。今日若不嫌弃,可否让我请你饮杯雄黄酒?”
钱福笑答:“如此正好!在下平生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喝上几口!”
两人你来我往,一番客气,旁边的人都成了摆设。兴王自然不爽,敲敲身侧的桌子道:“当日在乾清宫,我们都有份帮你,怎么你只记着钱福,忘了小爷吗?”
李慕儿回头作势横他一眼,“酒只有一壶,姐姐只请知己。”
兴王怒,噘嘴去看朱祐樘。
朱祐樘勾着半边唇角,打圆场道:“这有何难?银耳,传朕口谕去找萧敬,便说今儿个午膳设在雍肃殿院中,小菜即可,只这酒不许少。”
银耳领命而去。
不过盏茶时间,院中就备好了小酒小菜。李慕儿感激地望了眼朱祐樘,心想皇帝办事儿就是速其成。
朱祐樘招呼大家都坐下,李慕儿立刻坐到上座,其他几人却迟迟不肯入席。
定是拘着君臣之礼,李慕儿郁闷道:“你们要是这样拘谨,我就要赶皇上走了。”
朱祐樘闻言重了语气,“还不快坐下!”
众人再不敢推辞。
李慕儿左手边坐了朱祐樘,右手边坐了马骢。李慕儿却一概不理他们,先去给坐在对面下座的钱福倒酒。她倒一杯,钱福饮尽,她再倒,钱福又饮尽,三杯下肚,连马骢都看不下去,酸道:“慕……女学士,你俩真把皇上当陪宾呢啊?”
朱祐樘却格外温和,不介怀地挥了挥手,“无妨。今日不分君臣,便陪她胡闹一回。”
说得李慕儿也不好意思,过来给大家都斟上酒,举杯相敬,“莹中感谢各位当日恩情,却无以为报,只好先干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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