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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他。
她抱着机器猫昏昏沉沉地睡去,第二日再醒过来,看到的是隽东天真无忧的笑脸,还有许可干净明朗的眼睛。
他们就那么靠着她,等她醒来,微笑着齐声和她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又是新的一年了。
第19章 决心
救护车呜啦啦地尖叫着赶过来把人接走,一夜之后,又呜啦啦地喊着把人送了回来。
回来之后没多久,许慕晴的姑姑就带着再次连日连夜赶过来的自家的儿子、媳妇、女儿、女婿、侄儿子等等等等一大帮人,跑到萧方舟家把他家砸了个一干二净。连门板都给拆了,当众堆在外头一把火烧掉,一边烧许家姑姑一边骂:“都烧!全部都烧!这样的垃圾、人渣,还配住屋?就是猪棚狗窝都嫌她脏,嫌她臭,嫌她恶心了猪狗这两个畜生的话!”
她砸得痛快淋漓,骂得也酣畅尽兴,但却已再不能换回许母的命。
许母原本已经是在熬灯油一样了,本身又有三高这样那样的病,被萧母那一激、一气,救护车还没到其实就已经不行了。
抢救了一夜,也不过是吊住了最后一点气,遵其遗愿,落叶归根,便是想死,也要死在自己家里。
许家大门上的青松翠柏白幡白纸还没有完全拆去,又重新换上新的挂了上去。
许慕晴也再次换上一身重孝,带着两个孩子上亲戚、四邻家再报了一次丧。
半月不到,她家里父母兄长尽皆亡故,自此成了彻头彻尾的孤儿,村里人闻讯也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这到底算是幸运,还是大不幸。
幸运的是,她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就是没有父母照看也能活得下去,不幸的是,就这么短短几日的功夫,接二连三送走一个又一个亲人。
萧母见机得快,看到许母被急救车接走终于知道害怕了,就连夜跑路去了她远处一个妹妹家避难。倒是萧方舟事发后追去了医院,在医院里守了一夜挨尽了许家亲戚的白眼刁难后又跟着回来,和许慕晴一起跪灵守灵。
尽管在许母生命的最后,她一直拒绝再见到这个女婿,但许慕晴却没有拒绝他的这些举动,甚至在她姑姑他们要赶他走的时候,许慕晴还说:“让他来。”
此时许慕晴为大,她说什么,许家人再不忿也只能由她。
停灵第一夜,道场才兴,却并不大作,只几个阴阳师傅念了一回经就散了。
许慕晴打从报完丧回来后就一直跪在那儿,但她却并不像先前那样不吃饭,而是饭照吃,撑不住时觉也照睡。
只是她硬撑着吃饭的样子,不管是谁看到都只觉得心酸,她姑姑甚至还打翻了她的碗,哽咽着说:“吃不下就不吃,等能吃得了时再说吧。”
她却很是平静地捡起来,倒也没有再吃了,只是望着那碗和那些菜怔怔地叹了口气,说:“姑姑,其实这样也好。”
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要艰难一百倍,一千倍。
她姑姑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顿时抱着她哭得泪若雨下。
许慕晴没有哭,事实上,从许母去逝后她就没再流过一滴泪,实在是伤心太过,流的已不是泪,而是心头的血。
夜里她一个人跪坐守灵,把所有作陪的亲友全劝走了,说是想好好安静地陪一陪她妈妈。
萧方舟安慰好受惊不小的儿子,等他睡着了过来,就看到寂静幽暗的堂屋里,许慕晴挺直着脊背一个人跪在那儿。
许慕晴原本身材还不错的,生了儿子后才有些些发福,但这些日子以来,却是瘦得堪称形销骨立,纸片人儿一般。她面前停的就是许母的尸首,因还不到日子,并没有入棺,棺材就摆在堂屋一角,乌漆抹黑的,无端端给这房子平添了几分阴森和怖意。
萧方舟竟有些不敢入内,站在外头看了好久才慢慢走进去,陪着她一起跪在那儿的草圃团上。
许慕晴对他的到来没有一点异样的表情,仍然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不紧不慢地往盆子里烧化着纸钱,等到一堆钱纸都烧完了,她这才抬起头看着许母盖上了白布的脸,说:“萧方舟,你说我当年要是不嫁给你会怎么样?是不是,他们就会活得更长久一点?”
这话萧方舟没法回答。
但他也忍不住会想,如果她不嫁给他会怎么样?至少许慕明不会遇到田婷婷吧?许慕明这人老实,也没什么闯劲,原本是很认命地打算在家种地顺带着帮许父酿点酒为生的。
是萧方舟鼓动着许慕晴让她哥也去外面闯一闯,他原本是觉得,许慕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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