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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坏了,不然室内熄了宫灯她是睡不塌实的,嗯,等下记得要通传下去,她屋里的灯需彻夜不灭。这会他已累极了,胤禛轻轻地在她身边和衣躺下,在这寂寥深夜,他轻轻拥住了宛琬,够了,只要有她在身边相依相伴那已足够。
漫漫长夜,从此后,他们有的,仅只彼此。
天色未明,窗外的夜露打湿了纱格;有丝寒气不知从何处侵浸入来。宛琬睁开眼睛,看见身边未盖被的胤禛缩成一团,像个顽皮的孩子踢开了被褥。她微微转动,胤禛已惊醒,立刻紧紧拥住她。
“宛琬宛琬宛琬,”他声声地叫,迷迷糊糊地将她的脸塞进自己的胸膛,“你终于来了。”
“我要你。”胤禛低下头,吻着她额前细细碎发,喃喃低语。
他真是疯狂,宛琬溢出笑涡,“不,胤禛要休息,等一下下才行。”她轻柔哄着。
“我休息够了。。。。。。”他呢喃着含混不清。
她轻拍他背,一下下,他又沉沉睡去。他实在是太疲倦了,一下放松睡了,便醒不过来。
宛琬不安又怜惜,康熙皇帝驾崩,发丧、举哀、入敛、发引、小殓、大殓、上谥号、立室奉祀定庙号等等没完没了的办丧事宜,他件件需亲力亲为,每日还有千篇一律而又永无休止的繁文缛节,要当个好皇帝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他这过的算是甚么日子?那些人又究竟在怎样地为难着,折磨着他?
宛琬的手臂被他压在身下大气也不敢再透,惟恐再一次惊醒了他。
她没法转动,看不清他的脸,也不必看,他的模样已早在她心底深深刻着。
宛琬静静地听着,他呼吸均匀熟睡得全无牵挂,她知道,那是因为她在他身边。渐渐地,身体已觉麻痹,她坚持忍着,虽难受却甜蜜。胤禛就在她身边,让她快乐又满足,即便是只能陪着熟睡的他也是好。只是有点懊悔自己竟睡着了,不知他几时回来,不知他现在又操劳成什么模样,唉,原来即使离他那样近,要看看他还是这样的难。
那就这样静静地躺着吧,宛琬挣扎着放弃了想看看他的念头。
沙漏滴滴流逝,宛琬眼珠紧紧盯住,直到快五更,她不忍心却又不能不叫,“胤禛,胤禛,要起身了。”
他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愣愣地没认出她是谁,便又闭上。
宛琬瞧清他一身憔悴疲倦,眉心褶皱深深,一阵心酸,听说他这几日几乎没挨过枕,困倦了只和衣在案上小寐片刻。他的身子已被透支到何等地步?
就让他再睡一会吧。
宛琬小心地抽出手,下榻绞了块湿帕子铺在他脸上。
“胤禛,一定要起身了,胤禛。”她轻轻地推醒他。
胤禛睁开眼,看清了是她,一下明白过来,猛然起身,拉住她肩膀,细细打量,“琬,”胤禛拥她入怀,“我知道,太委屈你了,可我想见你,想得心都发痛,想得发疯。你就待在这儿,等着我。”
“嗯。”她笑着点头,轻轻吻上他微微发红的眼睛,“我总是等着你的,会一直等。”
他深深地吻她,再吻她,拥抱得那样紧,好象要把她揉碎,渗入他身体里,“我会补偿的,琬,总有一天。”门外传来轻咳声,不能再留恋,胤禛旋即起身,阔步走出,室外一群已急得团团直转的内官们长吁口气,紧步尾随他而去。
备注1:《世宗宪皇帝实录》载,雍正初继位,其生母吴雅氏在众人面前表现出错愕、惊讶,难以置信。她说“钦命吾子继承大统,实非梦想所期”。康熙驾崩,梓宫运至乾清宫后,吴雅氏更欲以死相殉,这实际上无异于是给雍正下马威,雍正“雪涕含哀情辞恳切”地“再三谏阻”,情急之下甚至对她说“皇考以大事遗付冲人,今生母若执意如此,臣更何所瞻依?将何以对以对天下臣民?亦为以身相从耳。”《永宪录》注:“太后圣母若同皇父同去,我亦随太后圣母同去。”
《雍正朝起居注册》等注: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二十日雍正登基的喜庆日子,按照惯例,皇帝应“诣皇太后前行礼”,礼部奉皇帝旨意,提前一天将当天的仪注启奏皇太后知晓,皇太后却以“皇帝诞膺大位,理应受贺。与我行礼,有何紧要” 为由,拒不接受皇帝给自己行礼,害得登极大典差点都开不了场。身为皇帝的生母,吴雅氏“坚执不允”,至死都不肯接受皇太后的尊号,亦不肯从永和宫搬出,移居到皇太后居住的宁寿宫。
永和宫传;登极大典
胤禛手中攥紧了这份由内阁拟出的“登极恩诏”草本,恩诏中开篇即写明依照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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