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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贴到我门上。
他刚要贴,我说:“倒着贴吧,更喜庆。”
师哥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福字按在我了的房门上。
这样,也算是多个过年的气氛吧。
院子外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然后便能看见升上天空的白色烟雾,一群小龙套从转角冲了出来,围在师哥的身边,央求道:“师父师父!今天可不可以出去!一个时辰!不不,半个时辰就行!”
过年了,孩子们都换了新的夹袄,虽然这一件夹袄一穿就要穿几年,但现在看起来个个鲜活了不少,他们的脸颊冻出红红的疤,嘴里吐着热气,欣怡又害怕地望着师哥。
师哥皱眉,“晚上有戏……”
孩子们屏住了呼吸,露出失望的模样。
“不过八点之前要回来,下午要走场子。”师哥平了皱起的眉,又笑道。
“哦!走咯!去看杂耍咯!”
“去买金鱼儿!买小轱辘!”
小孩子们一哄而散,我把围巾围好,对师哥说道:“晚上我就不去了,让千涟替我唱吧。”
师哥惊诧:“怎么了?你也要和他们一起去看杂耍不成!”
我笑了笑,走了两步,又回头问道:“叶先生可有来信?”
师哥摇摇头:“没有,这小半年不过来了一封信,还写得潦草,说他很好,这年关,他没有来信,口音都没有。”
“哦……”我觉得有些怅然,“都小班半年了呢……师哥,这个年,你就让我自己好好过吧。”
师哥站在我身后没有说话,手里的浆糊有些搅不动了,愣了半天终是转过身继续去贴门上的字,但看得出他心不在焉。
师哥这是默认了。
我一直不清楚我做的一切有没有对不起师哥,毕竟我一直在违反他的意愿,但我没有办法,曾几何时我也只是想唱戏,唱戏一辈子戏,同戏终老,但现在我做不到了,我渴求的更多,我不愿意在戏里看杨玉环自缢,故事应该有更好的结局,好到让我敢于用后半生去换。
蒋沐就是我的赌注。
看吧,过个年关而已,竟然如此忧心。
眼皮一直跳,想必死这几晚睡得不大好,我裹紧了些脖子上的围巾,一开戏园子的门,眼前一片人烟阜盛,一条彩色长龙舞过———嚯,好热闹。
———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入许。
———不开东阁怎知热闹如此。
蒋沐说,这个年应该过得很安稳。因为这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年。认识他三年却只在一起过过一个年,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好笑,但正是如此才觉得难得的珍贵。我站在门口,面临着这场喧闹,喃喃:“要是再下一场雪该多好。”
虽然吹着北风,但心情不由地好起来了。
一路上全是张灯结彩的景色,置办年货的人把街堵了个水泄不通,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穿过步行街,看到站在巨大香烟广告牌下的蒋沐。
他穿着白色的风衣,姣好的骨骼把衣服撑得十分好看。他看见我,一张嘴就吐出热气来:“青瓷!这儿呢!”
我笑笑,走过去,看他脖子上系着羊绒的围巾,手上戴着皮质的手套,把衣服衬得有些单薄。我帮他把扣子扣上:“你不嫌冷的么?”
蒋沐一边握住我扣扣子的手,一边开了车门,乐道:“心暖着呢。”
过年么,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无非是放放烟花吃吃饭,最主要的就是图个人多热闹。但我和蒋沐只有两个人,论热闹热闹不起来,但也绝对不冷清。
我问蒋沐去哪儿,蒋沐反问我我想去哪儿,我也没什么想去的地方,想了半天也没个结果,蒋沐想了想,扭了一把方向盘,用下巴指指右边:“那我们去钟楼吧。”
南京建筑西化远远多于北平之类,钟楼嘛,也算不上什么,但钟楼往往很高,叶先生曾经说在中国人眼里,登高,意味着思念,王维作的《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不过那诗我忘了,毕竟它没戏词好记。而真说高,也只能说相对南京其他建筑而言,钟楼的话,还是上海的气势比较多。
暮鼓晨钟,红尘百转,岁月如勾,勾得人心千疮百孔的。我这么想,蒋沐去立刻拉着我就往楼上跑。楼梯太高太长,我也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反正累得喘气,我手扶住墙,和蒋沐说:“我不想爬了。”
蒋沐咧嘴一笑:“那我还是背你。”
我一听,上了一步台阶,说:“我可不是废人。”
到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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