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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会定在三日后,早几年何言碧无一次不是大张旗鼓,难得这一回几乎无声息一样,除了受邀的几人再无人知道。
地点是在东桃湖,水上阁楼。
何繁收到了请帖,也决定去赴约。
原故事里也是有这么一次诗会,何言碧同样对她发出了邀请。不过诗会之前谢雁行已经着人来了何家向何繁提亲,不知这一回他怎么如此沉得住气,到现在媒人也还没上门。
何繁想,细节怎样变动,何言碧邀请她参加诗会的目的应该是没有变的,想要知己知彼而已。
到这一天她特意换了美美的裙子,发髻也改了新款式。
头饰插在发上,细软的发丝缠绕在浅金色的钗身上,垂下来的一小部分头发搭在单薄的肩头上。身上配了件豆绿色的对襟裙,烟粉色的腰带束得紧紧的,她本来就瘦,这样的穿着更衬得她腰细肩窄,我见犹怜。
她依旧不觉得天气转暖,兔毛领子把雪白的脖子围得严严实实的。在青环无奈的眼神里臭美了一会儿才终于出门。
谢雁行没有参加诗会的闲情逸致,但听说何繁也在邀请之列,当日也出门了。
他才到了东桃湖畔,远远就看见了何家的马车,马车檐上四角的铃铛叮当响。他站在原地等着,目光落在马车帘子上,一直到马车停稳了也没移开。
他看见一只细细白白的手从车里伸出来,轻架着帘布往上挑。
然后就是何繁笑吟吟的脸。
何繁一掀帘子就看到他,眼中立刻带了惊喜,提着裙子就往车下跳。看着她的动作,谢雁行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一动。
而她已经稳稳落了地,裙摆重新落回鞋面,才站稳就三两步向他走过来。
等站定了,还和他隔开几步的距离,难得笑得收敛起来。
谢雁行心里想笑,她现在才矜持起来实在是晚了些。开口的话里也藏了笑意:“还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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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言碧远远就看见谢雁行的车驾。木板桥在水上蜿蜒搭建,隔着这长长的一段距离,看到他穿着黑色大氅的挺拔身形,立在白茫茫的湖水之外。
何繁和他并肩站着。她忍不住想:何繁长得和自己那样像,看着他们两人,她好像看见了很多年前,谢雁行还陪在自己身边时的情形。此刻谢雁行,会不会也是这么想的呢?
唐绮跟在何言碧身后从阁楼里走出来,她是何父上峰的女儿,和何言碧关系尚可,这次肯来是好奇何言碧和离后过得如何。
看到越走越近的何繁和谢雁行,她表情也有些惊异,忍不住问何言碧:“谢将军身边的是谁?”她从前羡慕何言碧命好,先有谢雁行处处护着,一心一意。后又得偿所愿,嫁了才学不俗又生得俊逸非凡的穆齐。
她也曾是穆齐的爱慕者之一,但有何言碧在,他们一个两个的哪里看得到自己呢?所以看到谢雁行亲近别人,心里就微微有些幸灾乐祸。
何言碧早已经不再挽妇人发髻,此时松松挽着发,依旧是不逊于两年前的貌美。唐绮扫过她侧脸,心底翻腾起妒意。转念又想到她已是和离之身,当初被她嫌弃的谢雁行却一跃成为朝中重臣,落差之大,想必和自己相比她才是更不痛快的那一个吧。
第6章 他是将军⑥
到底只是小型诗会,更何况没几人的心思当真是在作诗上。今日到场的世家公子兼具模样气度,未嫁的姑娘们都生出了自己的小心思,想要点评的可不仅仅是他们的诗作。
何繁心不在焉地左手握右手,她穿着不差,又有好样貌,唐绮倒十分好奇她的来历,和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在场众女无一不是家世不俗,何言碧见何繁寡言少语,对唐绮的话也少有正面回答,以为她是自卑了。心底一嗤,微抬着下巴给她解围,随口安了个远房表妹的名号给她。
等侍女恭敬地捧着托盘上楼来,大家的注意力也就从何繁身上移开。
托盘上面放着题了诗的扇面,几个小姐轮流拿了扇面来看。看了一会儿,其中一个笑着说:“这又是‘河堤杨柳’又是‘春深花繁’的,用烂了的词了,一点儿新意都没有。”
又问,“怎么就这一首?”
侍女笑道:“这诗是谢将军赞过的,楼下公子们就起哄要拿来给姑娘们品评。”
那发问的少女听了就将扇面颠来倒去又看了一回。实在没看出这上面的诗是出众在哪里,以至于谢将军都要开口称赞。字倒是尚可,这诗作得就有些随意了。不怪有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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