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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原来是顶着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唉唉,荀欢暗叹,自己的反射弧怎么这么长呢。
“阿翊也知道先父的名讳?”再度听到裴疏的名字,裴渊心中一阵愀怆。
为了安慰裴渊,荀欢认真道,“裴疏大人为辅佐东秦两朝皇帝尽心竭力,天下谁人不知道呢。”她又顿了片刻,“抱歉,师傅,我不该提起这些……”
“无碍。”裴渊抚了抚太子光洁的小额头,“就算殿下不提,后日也是家父家兄的忌日,微臣总要面对。”
“逝者已矣,师傅,你不要太过悲伤。”荀欢心疼起他,也伸手拍了拍他的额头。
“父兄一心尽忠,能为东秦战死,他们死也瞑目了。微臣不悲伤。”
望着裴渊坚定的目光,荀欢不禁困惑,这么一个三观皆正的臣子,怎么会是奸臣呢?史书说的那套关于裴渊的坏话,打死她也不能信啊。
荀欢原本还想跟裴渊商量,十日后该怎么过她的五岁生辰。可眼见裴渊沉浸在感伤中,她便作罢,打算等到裴疏的忌日过后,裴渊心情好些,再与他商量。
太子尚小(14)
这两日,裴渊前去告忌父兄,苏衍又忙于朝事,荀欢一个人难得地落了单。
再没有人催她早起读书,荀欢却比往日起的还要早上了一个多时辰。寅时刚过,正值天色微亮,荀欢趁着东宫殿还没人察觉,一溜烟就朝着启辉殿跑去。
今天有早朝,她正是想去强势围观一番。
这个时辰,启辉殿中已经站满了文武百官。秦徽也从后殿旋了出来,端正坐在了龙椅上。
荀欢躲在门外,朝着身边的侍卫挤眉弄眼,低求道,“我就看一会会儿。”
侍卫们认得他是太子,都不敢拿他怎么样,荀欢见他们默不作声,便更加肆无忌惮地围观起来。
偏巧,今日朝议的事项就是针对夷胡国的。荀欢喜出望外,心想着可以帮裴渊听听朝堂上的风声了。
一个鬓须皆白的老人率先启奏,“臣以为,东秦国与夷胡国交恶多年,战乱纷起。如今两国终于达成一致,进入了难得的和平阶段。臣以为,此时必当休生养息,安内,方能攘外。”
重重人影中,荀欢只能瞅见这人微弓着的背影。
短暂的安静过后,秦徽问,“尔等都赞同太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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