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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焰嚣张,如今再照面,天地之差的转变,脸上堆着的笑透着十足的谄媚,对睿王说话也恁般的恭谨了,先前的不屑一顾的姿态仿若只是这尚晨宫中的人做过的梦而已。
巴时五刻,张效自外头得了消息回转,倒是不避讳着那西申的使臣,直接开口同睿王报备道:“大王,西申公子下榻的院子里传了消息。”
垂着的冕旒轻摆,遮住半幅面容,睿王目光轻扫了一眼听了张效的话竖起耳朵的西申使臣,架角勾起了明显的笑,声调威仪道:“禀。
张效躬身从容道:“上大夫百般容忍,可西申公子咄咄相逼,极尽侮辱谩骂之能事,最后竟拳脚相加,上大夫出手防备,不想竟伤了西申公子。”
睿王嘴角的弧度愈加的明显,伸手扶额,好似伤神般轻叹,“这个晏亭,即便那对方没个礼数,可我大央乃礼仪之邦,怎可与之一般见识?”
张效圆滚滚的脸因为憋着笑而呈现出一抹异常的颜色,一直垂着头才不至于太过明显,小心翼翼的应答着睿王的“责难”,却是对公子野被打没一丝的愧疚,“大王所言极是,晏小上大夫是有些莽撞了,虽说西申公子瞧着比上大夫壮硕了许多,且小上大夫似乎还是一身病的,可西申公子总也是我大央的贵客,即便是无理取闹,小上大夫也该让他一让的,说来道去的,还是小上大夫年少气盛,不知需忍旁人不可忍,受他人不可受的怨气。”
一旁的西申使臣再也坐不住,收了脸上谄媚的笑,脸色惨白的向前一步,躬身道:“大王,我大申三公子儒雅之名天下皆知,怎可有那等粗鄙的行为?”
睿王拿掉扶额的手,幅度很大,以致扫到了冕旒的下摆,冕旒剧烈的摇晃了起来,间或露出睿王盯着方才说话的使臣那双深邃的眸,锐利的视线使说话那人禁不住瑟缩了一下。
睿王冷哼道:“依你之见,想来是我大央之人陷害了贵国三公子不成?”
有些时候,即便说得是谎言,却也要把架势端得甚高,就好像他原本说得便是真话一般,王位坐得久了,这招数慢慢也练得炉火纯青了,竟把先前说话之人震慑住了,张口结舌,失了底气。
巳时六刻,张效又得了新的消息,这次连遮掩都省了,笑着上前直接禀明道:“大王,西申公子明白自己做错了,把先前借去的丘邑等十五个城池还了回来,非但如此,还说要另奉上与丘邑毗邻的几个富庶的城池以补偿我大央这两年在丘邑赋税上的损失,还有‘惊吓’了晏小上大夫的愧疚,将馈赠小上大夫与之身量等同的金子以表达诚意!”
第一四六章 大王要留宿
西申来的使臣终是未能如愿,且较之先前来的几次多了份糟心,手中捧着轻薄的帛书,感觉却是犹如千斤重量,那上头载着公子野坚持不住的屈辱,字字折损他们第一大国的颜面。
晏亭得了公子野的手书,又将公子野打得极惨,心头快慰,步调也透着喜庆,终究还存着一份女儿家的沾沾自喜,可在瞧见了萱草雅落寞的背影之时,开怀全无,挂上了担心,即便萱草雅回头对着她盈盈一笑,可晏亭却是感觉那笑还不如哭让她安心。
萱草雅并不问晏亭她走之后怎般对待公子野,好像她与公子野当真是路人了一般,东拉西扯的说着尚晨宫中的景致在夏日里美如画作,不过还是不及苍双鹤住着的地方好,那里就是人间的仙境;又说了住在晏府恁般的舒心,且屠幼菱待她极好,若是她不嫁了晏亭,好像对不住屠幼菱的一片盛情了……
晏亭垂着头静默,直到听不见萱草雅碎碎的畅谈之后才抬起头来,正对上了她敛了笑容凝望着自己的脸,花香柳绿中,她那张轮廓深刻的面容不笑不闹时,若花中仙子,竟显出了几分出尘的味道,勾人侧目,晏亭想着自己若为真男子,大概也会在这一刻体会怦然心动的感觉吧。
“我一直觉得我会飞,这世上没有人能抓住我,其实,我这颗心载着红尘,又怎能真的飞起来呢,而且,体会的深刻了才知道,这世上是没有真的能毫无牵绊的人存在的”即便是师兄那般的人物,从最初见了他,便一直仰望着,觉得他即便站在我面前。却始终不真实,好像仙人一般的飘渺着,可还是会为你倾心,想飞也飞不远了。”
心口好像有猫儿的爪轻轻踩过,一瞬间便温柔了起来,久久的沉默之后,终究开口,却避开了萱草雅的隐喻,只是淡淡的说道:“方才本大夫伤了公子野的筋骨。”
待到听清自己不经脑子的话之后,晏亭懊恼连连,却看着萱草雅脸上挂了笑,摇头撇嘴道:“只伤了筋骨,可惜了,若是换了本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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