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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与其对敌人仁慈,何不自已先一头撞死”。
他是如此想。
他的对手姚伯南何尝不也这样想?这可是将心比心的事,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小呆输不起,他的对手更输不起。
于是压力愈来愈大,许多次千钧一发堪堪躲过猝击的姚伯南,已渐渐的改换了战法。
他不再躲闪,也不再自救。
相反的,每当小呆施出杀着时,他已完全不顾自身的安危,同样的也挺锥或刺,或硕,或挑。
攻击的目标也都是小呆必救的地方。
这是一种亡命的打法,也是一种同归于尽,两败俱伤的打法。
当然这更是一种疯狂的打法。
所谓一人拚命,万夫莫敌。
小呆又不是真的呆子,他已明了对方的意图。
当然他更不会呆到去和对方拚命。
十九岁,不管对男人或是女人来说,都是花样的年龄,也绝不是会轻易去寻死的年龄。
所以一个只有十九岁大的人,去和一个五十九岁的人拚命,去两败俱伤,去同归于尽,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件划不来的事。
这一场打斗,是一场激烈的打斗。
战来,虽不至风云变色,却也是扣人心弦。
然而,本来呈现一面倒的局面,却因为姚伯南抱着必死的决心,以及小果有了顾忌的原因,渐渐的情势有了改观。
另外小呆本身的生理状况也突然有了变化,他已发觉到每在自己过份的凝气聚力时,仿佛体内的真气有种衔接不上的感觉。
于是乎姚伯南受的压力一分一分的减弱,虽然小呆的招式仍然够快,够犀利,但是其中却缺少了一股劲,一股可以令人随时感到死亡的劲。
于是乎战况由一面倒逐渐扳成了平手,甚而姚伯南已有了防守之余,尚可反攻的情形发生。
不但姚伯南自己感到奇怪,连观战的人也发现到了这种出乎意料的变化。
河对岸的人,因距离稍远,当然更不明所以。
随着时间的消逝,每个人都睁大了眼,张着嘴。
他们已经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快手小呆”已成了“慢手小果”,不但小果的手慢了,而且也慢得出奇,慢得离谱。
这可真应了那句老话“战场的情况瞬息万变”。
本来象有“千臂观音”的小果,怎么会变得象“独臂刀王”一样?而且那条独臂居然好象还很不灵活。
只有小呆自己明白他现在的情况,恶劣到了什么地步。因为他的左手已完全不听使唤,右手虽然好些,可是那种麻木无力的感觉已愈来愈重。
他早已在发觉形势不对的时刻,伸手拿出了一把短刀。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的手掌已无力,无力的手掌又怎能杀人?所以他才拿出了这把刀,这把刀还是李员外送给他的。以刀来对付姚伯南手上的尖锥,似乎尚可拖延一时,但是他自己也实在不知道还能拖下去几招。
三招?还是五招。
小呆的脸上已失去了前一刻的笃定,更失去了不管任何时候都有的信心。
他脸上的汗珠更是象黄豆般的一颗颗滴落。
沙洲上观战的三人,脸上已有了笑容。
河对岸的人,甚至有话声传了出来——“唉!‘快手小呆’今日一战,恐怕难以全身而退了这里尽是惋惜、嗟叹。
惋惜“快手小呆”年纪轻轻的恐怕就要命丧这望江楼畔……嗟叹这未来的武林奇葩,尚未完全茁壮即将凋谢……
小呆的双眼紧紧凝视着敌人那手中的尖锥。
尖锥虽然每一出招变化万千,但是他知道里面只有一个动作是实在的,且能击在自己的身上。
所以他必须看得准并判断出那一击何时出现,因为他已没有太多的力气去挡那其余的虚招。
他不想死,更不愿死,尤其是死在这个场所。
死在这个本来打不赢自己的老家伙手上。
他宁愿醉死,甚至死在女人的怀里,他就是不愿死在不明不白里。
奇怪的是这一刻他居然脑子里还能想到其他的事情。
他想到了每一群狼里面的狼王,在老得要死的时候,都会死在一个同类发现不到的地方,因为他宁愿孤独的死,也不愿破坏掉厉经无数次争斗才得来的至高形象。
他更想到了尚有许多江湖人士隔岸观战,还有那话里的怜惜与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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