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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兰暮不想在这里耽搁久了,既然这老头棍法凌厉,他就用短险搏命。
交手伊始,金寒窗闪移腾挪就是不离桌椅的范围。
金寒窗没带锦瑟伞,相当被动,亟需要一把武器。
江记铺中唯有布匹、绸缎。要寻武器,恐怕只有去伙房找把菜刀使唤。金寒窗眼前摆放的不过是些市井之徒斗殴能用的椅子罢了。
可他属金家一脉,兵之祖的传人走到那里,那里就会有兵器。
金家人想要兵器,单凭一双巧手,足矣。
掷残木阻敌、退身之际,金寒窗就俯身连抄地面数根断木。他踢飞桌子求得片刻延缓,手上更极速错、连、接、合、拼、整、驳、扭,等屠兰暮再次追身而上,金寒窗已经返身一扫,有意识的利用残料,打出了一条长棍。
他就凭这条瞬息而就的长棍让屠兰暮再无优势,不得不险招侵前。
屠兰暮侵了进来。
金寒窗则放他入内。
胜负在此,屠兰暮不能久留,易了容的金寒窗同样不能。
金寒窗低头堪堪躲过一斧,就借两人错身之际退身抽棍。屠兰暮得了先手,不依不饶,追身出招。
他斧式刚开。
金寒窗霎时回头,滑溜向棍子两梢的手掌发力一拗,一条长棍便被他曲成了箭弦之势。金寒窗这棍是临时拼驳,错力造就一体,木料间相互崩压,极不稳定。
一拗之下,正拗散了接合、拼驳之力。力力相错,长棍立迸,碎棍如乱箭激射而出,劲击屠兰暮脸面。
屠兰暮那想会遭遇这等攻击。这一条棍子,说来就来,说散就散,有无之间全是招法,天下那有一家的棍法是这般用的!
他利斧未落,乱木便扑面凿至。
碎棍的威力不大,但依旧让屠兰暮耳鸣、眼花、鼻歪、嘴斜。
吃痛中,屠兰暮乱出一斧,强睁眼皮。
迎接他的,一缕阳光。
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快过光了,光华之后是一只呼啸的拳头。
拳头第二快。
快即是力。
屠兰暮倒直飞出。
那一拳擂在他右颧骨上,他只觉脑袋如钟,碎牙飞天,听得满世界嗡响,摔出两丈余远。
金寒窗借着刚才的破绽本可以杀了屠兰暮。
他没有下杀手,留了余地。
这人虽武功高强,但还未到片刻连杀十七人、不露声色的程度。此人使斧,更怎地也造不出死者额头那诡谲无血的伤口。
真凶另有其人!
加上失血而亡的卢笑璇,院中这十八条人命究竟是丧于谁人之手?
金寒窗一招得手,就想制住屠兰暮问个清楚。
屠兰暮被一拳击飞,一时扒地不起,挣扎得像是一只近秋无力的衰蝉,似乎无法再战。可是等到金寒窗一跃而至时,这只秋蝉就猛然来了力量。
屠兰暮霎时翻身,奋力撩出一斧。他头脸遭创,但不至于坐以待毙。屠兰暮借机诈伤,以此诱敌。
突兀一斧,疾闪。
金寒窗赶忙单脚点地,刹住身形,上半亦身急速后仰。屠兰暮的一斧在他胸前划出了一道血痕。
要说真正的生死相搏,金寒窗的经验毕竟太少。
性急则无备。
江湖厮杀,只要片刻疏忽就是人头落地的结果。
屠兰暮踉跄起身,奔窜向内廊。
金寒窗缓缓停止身躯,没有追出去。
前门楼内传来了响动,那是一阵细嘈紧密的足音。
竟又有人进了江记绸缎铺!
金寒窗听脚步的轻重缓急,来者的数量恐怕有七八人之多。
屠兰暮早先被赵获在背上斩了一刀,适才又遭金寒窗一拳击得耳膜作响不止,他没有什么继续厮杀的本钱。
江记绸缎铺是“一家亲”布在暮望的眼线,借用江记这个诱饵,“一家亲”毫不费力的捕获恨愁帮的千金陆笑璇,顺势把她藏到江记绸缎铺。利用陆笑璇一可胁迫卢照台就范,二可保证在暮望失手的退路。
现在暮望封城,不到夜间便会宵禁。
屠兰暮之所以突出重围后又折回到离同心街不远的江记绸缎铺,就是盘算利用卢笑璇作为筹码,通过恨愁帮的渠道蒙混出城。恨愁帮在暮望根深蒂固,动用渠道送个人出城还是能够做到的。
这是屠兰暮唯一的生路。
孰知,他一从后墙翻入,便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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