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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只好无辜地眨眨眼:“你能再问一遍吗?”
浣泠长叹一声,拿过她手里的半冷的茶喝了一大口,换了口气道:“我是问:娘能不能同意我跟江湖中人来往,如果不同意怎么办哪?”
“哦。”原来还是一个时辰前那个问题,浣沙叹息:“那你为什么不去问娘?”
“我这不是想和你先商量好策略嘛,万一她不同意,我们也好有个对策。”浣泠讨好地笑笑,“姐姐,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吧?”
“那要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了。”她并非不愿帮浣泠,只不过她的想象力不好,无法通过浣泠极尽夸张的描述,确定那个男人是否值得她唯一的妹妹托付终生。
“姐姐!姐姐!”浣泠拼命摇她的手,摇得她有些晕了。
“浣泠,娘让你个萧朗出去见见世面,好好的怎么招惹上江湖浪子了?他到底什么地方吸引你?”
提起那个男人,浣泠又是笑得一脸甘甜如蜜。“姐姐,你如果见到他就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男人。他温柔体贴起来可以用笑容溺死你,冷酷和愤怒的时候用眼神就足矣杀人。只要他出现在你的视线,你就不会想他再离开”
又来了,相似的话两个时辰前她已经说过三遍,浣沙实在忍受不下去,又不忍拂了宝贝妹妹的意,叹道:“你也知道娘最讨厌江湖那些意气用事的打打杀杀,依我看萧朗就不错。”
“算了,别跟我提那个‘老人家’,我看他腐朽得快进棺材了,根本没法相提并论。”
“如果那个男人真如你说的那么好,娘又怎么会反对?”
“那你说萧潜有什么不好,娘为什么不同意你嫁给他?”
提起萧潜,浣沙无言地看着窗外清冷的月光。
论家世,萧潜是她父亲故友之子,出身将门。
论才华,萧潜虽算不上满腹经纶,也至少饱读诗书,运筹帷幄。
论情深,更是不必说,恰如他所说:“每场战役结束,我都会遥望北方,无比庆幸自己还与你同在一片天地。”
若论外表,浣沙不禁想起两年前的一天。那日,萧潜得胜回朝,英姿勃发的他骑在马上,身披绛紫色长袍的他,高举着手中的长枪,一阵风吹过,长枪上的红缨微微颤动……
她扬起头来看他,只觉得那副身躯,顶天立地,气势恢弘。
那一刻,她认定萧潜是个可以让女人倚靠一生的男人,她以为一向最疼爱她的娘亲也会这样认为。没想到,近两年来,萧家人不止一次带着聘礼来提亲,兰夫人却总推说:“沙儿旧伤未愈,成亲的事过些时日再说。”
就连萧潜这样令名门淑媛神往,甚至梦寐以求的乘龙快婿,都被娘亲一次次婉言推拒,谁能想出娘亲将会如何激烈地反对浣泠和一个在江湖中漂泊的男人来往。
“姐姐!”
浣沙喝了口淡茶,收回思绪,瞄了一眼被浣泠捶得发颤的香楠木桌,估计它承受不住下一波打击了。既然浣泠心意已决,怎么劝都是无济于事,她只好道:“算我怕了你了,你先跟我说说,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千万别再说外表,说说内涵吧,若是他有的话。”
“当然有!”浣泠望着桌上昏黄的灯,水汪汪的眼眸在灯下忽闪忽闪,细细讲述起一个多月前发生的事,她记得非常清楚,连一个细节都没有遗漏。
那是个深夜,运送的官银的船在河水中急速前行,船上的灯火把黑暗的天空照成深的紫色。
江水的空气很清新,混合着泥土的味道,散发着无限芳香。浣泠毫无倦意,本想走出船舱吹吹风,却见萧朗迎风而立,锦衣在风里飞舞。他虽刚过弱冠之年,清俊的面容透着一种内敛的沉着。
“你还没睡啊?”她走到萧朗身旁,问道。
“这里地势险峻,常有劫匪出没。这批修建河道的银子好不容易才筹到,关系到河堤是否能如期完成,绝不能有闪失……”
话音还没落,平静的水面忽然响起惊雷般的巨响,水花飞溅,几点水溅到她身上,将她的肌肤撞得生疼。
萧朗不愧是正二品的太尉,遇事面不改色,沉着冷静地将浣泠拉于身后,大声传令,调转船头,迅速撤离。
命令还未及传下,几个黑衣蒙面人从水中一跃而出,攻向船上押运的官兵,他们出剑狠觉,招招毙命,顷刻之间,不少伤亡惨重的官兵们慌作一团。浣泠虽不太懂武功,也看得出这些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吓得脸色苍白。
萧朗全力护着她,不想后方退路又杀出一批蒙面人,也是剑剑取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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