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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过去,他看上去一点也没变化。村民越来越信服这位道长是有真本事的人。虽然没见他给人看命算卦,但这位道长精通中医,乡民偶尔有个疑难杂症,西医束手无策,而在道长这里总是能药到病除。
道长给人看病从不说收多少钱,只笑眯眯地对人说,随便给,不给也可以。当然基本没有人不给钱。青岩观大门边有个功德箱,村民们路过的时候若是手头有零钱,一般都会随手捐几个钱。曾还有村民主动提出帮观里除草修葺一番。但道长却说:这样风水正好,不宜动。于是破观一直破落着,倒是一派和自然融为一体之相,不知道这是不是道长所说的风水正好。
道长还会写对联,逢年过节,道长若在,会免费给村民们写个对联。道长的毛笔字是大家手笔,虽然村民们也品不出字境来,但都觉得道长写得好,比集市上卖的对联好。不过,道长一般不给多写,说是不能让卖春联的卖不出去。另外,有个小道消息传说道长写的对联有保平安的作用。
且把话说回来,道长因桃子和谢陨结识后,迅速引谢为知己,从此后常常聆听谢陨一早一晚的古琴弹奏。一副沉醉不知春秋流逝的样子。
道长结识谢陨后在观时间明显多了起来,云游时间也规律了起来,一年中约莫只有四季各有一次出游,并且出游时间不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道长在观时间长了,观里香火明显旺盛了起来。时不时还会来几个豪气的香客,而今年豪客尤其多。从正月到如今夏七月,颇有些络绎不绝。
闵道长又新收了两个弟子,一个据说是清华大学的物理学博士,一个据说是某海归哲学硕士。那物理学博士据说是因为研究生命科学研究出魔怔来了,无处可寻答案,某一天不知道受了谁的点拨,投入了道门的怀抱。那哲学家据说精通西方哲学,突然间对中国古典哲学感起兴趣来,尤其是儒道之学。然后便入了道门。
今年观里客人如此之多,便是和这两位高材生有关了。据说来的人不少都是他们的同学朋友。因好奇他们来一个破道观修行,遂来一看究竟。
随着观里人多起来,连带着拜访谢陨的人也多了起来。谢陨应付了几次,眉头上便染上了愁绪。那些人让他想起了曾经某些算是朋友的人,他已经许久不曾想起那些人了,忽然回想起来,本能地预感不好,便直接闭门谢客了。为了清净,和道长躲到了远山处弹琴论道。
如此过了数月,谢陨早已忘了青岩观里往来的富豪香客。却不想,一日傍晚回农舍,竟然看见几个衬衣西裤,打扮周正的男子在院子里摘水果。一人在树上,一人掌着一木梯,一人拿着一只框在下面,树上的人摘了果子就往框里扔。
谢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院子里,初始无人察觉。站了几秒,谢陨打算当不知道这件事情。摘几个水果,他并不介意。回身朝房子走去,但却立时被发现了。树下一人赶紧大声道:“您是这里的主人?我们要买些枇杷,你看多少钱?1000块怎么样?”
谢陨停住脚步,回身答道:“可以。”
照看着框子的人看向另外两人:“你们谁带钱了。数1000块来。”
扶着梯子的男子耸耸肩,摇头:“没带。”看向树上的人,“嘉行,你带了吗?”
孔嘉行扶着木梯从树上退了下来,边说:“没带,跟他说要么明天带来,要么随我们去青岩观拿。”
扶梯子的男子欲转头传话,却见前面那里还有人影。一时间,竟误以为自己见了鬼,立刻紧张出一身冷汗,声音微抖地道:“人……人不见了!”
☆、第02章 忽见故人
“有……有人吗?”外面传来颤抖的声音。
谢陨斜垂了下眼,没做声。抿着唇,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工作房。屋子左前方靠着墙壁的地方有一张长约1。8米,宽约半米的木案,上面放着铁钳、尺子、剪刀、一方折叠的棉布。
谢陨将将棉布展开至长约一米五,宽40厘米的样子,铺在案桌上。然后走进置放琴的隔间取了一把琴出来,放置在棉布上。又提来漆盒,开始给琴上漆。
谢陨修长的手指拿着漆刷动作的时候,就像在挥毫泼墨一样流畅写意,严肃的表情渐渐舒缓温柔起来。这一把琴上完漆后,就又取了一把来,细细地打磨。打磨琴的动作都带着韵律感,古琴在谢陨的手下越来越光滑。就像一个平凡的女子,在技术高超的化妆师的雕琢打扮下越来越美,越来越吸引人。
时间消无声息地过去了。谢陨将所有琴打磨了一遍,就连那三把已经完工了的古琴也用手触摸了几遍。谢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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