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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是祭师,不过很多年前就不做了,”师兄打断我的话:“隐歌是他的女儿。”
我惊讶地睁大眼睛问他:“女儿?师傅竟然还有个女儿……那师娘……”
“十年前师父与师娘因小事意见不合,师娘带着隐歌去了流破山,五年前师傅曾带着我去流破山找师娘,我本以为他们会就此重归于好,没想到……”他顿了顿继续道:“后来师傅就带着我们来到了陈州,我自此再未见到过师娘和隐歌。”
我没想到我们到陈州的背后还有这样一段故事,都怪自己不记得那时的事了,我看师兄这一脸惆怅的样子,问道:“那你方才怎么不去追她?”
师兄无奈笑笑:“她大概……不愿意见我。”说罢忽然将话题一转道:“诺儿,我们不说这个了,待会你到燕宫的时候要记住……”
于是在后来的时间里师兄一直对我说着到了燕宫该怎样怎样,其实我离开燕宫不过半年,该有的礼节还是记得的。我靠在车上,看着冬日薄薄的暖光透过月白的纱帘投了进来,忽然想起了那初我与未央穿成那样去楚宫的时候,我们正襟危坐在马车中,我不时偷看他两眼调整自己的坐姿……现在想来竟有些可笑,隐歌到了陈州,不知道未央是不是也来了。
到了燕宫,师兄先带我进了医阁,我进去后才发现里面都是些新的面孔,之前熟悉的那些老医师全都离开了,我左看右看也看不到阿桑的身影,又因现在的境况不便开口相问,只能先听那些医师向我讲述桓溪的病况。
桓溪的病是从三个月前开始的,起先只是咳嗽起烧,后来服了几帖药不仅毫无起色反而越来越严重,而医阁中竟无一人懂得该怎样医治,我冷着脸问他们:“医阁中以前的那些老医师呢?”
他们诧异地望着我:“公子怎么知道?”其中一人顾盼左右后小心翼翼对我说道:“自从何大人当上医制后,那些老医师就纷纷辞官回家了。”
“何医制?”难道是何慕?他当上医制了,难道桓溪还不知道我没死,那当初的“黑白无常”又是谁派来的……我正百思不解,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温文平和的声音:“言公子远道而来,何某有失远迎。”
我转首望向声音的来源,正是何慕,他一身医师的淡青长衫,对着我微微浅笑。何慕这种万年面瘫的人能对着我笑,看来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我亦回他一笑作揖道:“言若拜见何医制。”
医阁的偏房中何慕向我细致描述了桓溪的病情,我因还未见到桓溪尚不敢定论,只是隐约觉得此事并不像是普通的生病,桓溪向来身体康健,又对日常饮食极为讲究,病从口入或是不慎着凉都是绝对不可能的,这其中,也许有更深的东西。我问何慕:“医阁中那些老医师为何都辞官了?”
何慕皱眉思索,“我对此也很疑惑,原医制陈医师突然告老还乡,后来我做上医制一职,他们都像约好了似的一个接一个离开,我无法只能找些新的医师填补他们的空缺,如今这些医师水平参差不齐,比不上当初的医阁。”
“如今陛下的病况你有没有书信对他们说?”
“未曾。”何慕倒了一杯茶给我,“那些老医师年岁已高,我也不想再麻烦他们了,正打算过段日子去求教竹华医尊,未想你却回来了。”
我叹了口气,将那杯温茶握在手中,黯然道:“竹华医尊,已经故去了。”
“什么?”何慕惊讶地望着我,我抿了一口温茶,胸膛略有几分回暖,才向他解释:“离开燕国后我遇到了许多事,曾亲眼见到了竹华医尊的死去。”
“真是世事无常。”何慕低声喟叹。
“你放心吧,陛下的病,我会竭尽所能去医治的。”我端起茶壶一边续了茶水一边问他道:“阿桑呢,她怎么也不在医阁了?”
“她,”他顿了顿,“她现在在陛下身边。”
我的手忽地一顿将茶水倾了半盏,“她怎么会……”
“我一直没敢和你说,”何慕垂下眼:“你被关进地牢的时候阿桑也被絮夫人的人带走了,絮夫人逼她供出你将玉牌交给大公子一事,阿桑被折磨得只剩下半条命也一直没说一字,后来是陛下来救了她。”
“她和桓溪……”
“她现在是尚夫人。”
我放下茶壶,沉默片刻笑道:“也好,这样你们以后在宫中就不会再受欺负了。”
“千诺……”何慕欲再说些什么,我开口打断他的话:“好了,不说这个话题了,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她吧。”
“嗯。”何慕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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