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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出现,才让他的有了*明媚的感觉,大漠的那些,若能再长一点,该有多好啊。
然,一年不到的时间,终是发生了太多的事。
而他和她的相处,于这一年里,屈指可数。
他收回目光,落到安如的身上,安如瞧他又望向自己,语音带着几分喜悦,又带着几分故做沉稳地道:
“候爷,您的汤药。”
说出这句话时,她有些讪讪地低下脸去,因为,银啻苍上身是*的,厚厚的白绷带斜缠于他健硕的胸膛,只让她脸红心跳不适应。
这样的脸红心跳里,她没有办法亲奉药与他,她生怕手里一个不稳,反让他笑话。
于是,她将手中的托盘放置在一旁的几案上,素手指了指那碗药,示意银啻苍。
“嗯。”银啻苍伸手端过,气氛有些许的尴尬。
她不喜欢这种尴尬,用轻快的语音接着道:
“小卓子让我把这汤药端给候爷,说候爷喝了很快就会好的。”
这话明明是她自个想说,偏是碍着女儿的矜持,硬是栽倒了小卓子的头上,只这一栽,饶是让银啻苍甫沾汤药的唇稍离了些许,不经意地问道:
“是卓公公让你送来的?”真么称她,却是一点不自在。
“是啊,小卓子衣襟领子都拉得老高,说昨晚着了凉,嗓子疼,就让我哥候爷送药来了。”
他眉心稍蹙,着凉?拉高衣襟领?
恐怕,并非是身子不适吧。
她知道了她的伤势,却只遣了安如来看他,她的用心,他是明白的。
只是这份用心,他是不要接受的。
他,银啻苍,这辈子唯一拜过堂的女子,仅有一人。
这点,不会变。
痴心,真是种罪,伤己,伤人。
以往,他用放浪不屑这种痴心,到头,反而陷得那么深。
世事无常,如情,亦无常。
一扬脖喝下那碗汤药,药入唇,很涩苦。
端起的碗盏阻去隠透进来的*明媚,眼前的黑暗,是他要的。
喝下一碗药的时间终是太短,才放下碗,映入眼帘的,是安如递上一小碟蜜饯:
“苦吧,用点这个就不苦了。”
他是从来不吃这种零碎小食的,这次也不会例外,他只将碗盏放入一侧的托盘内,语音里带着巨人千里之外的疏远:
“不必了。”
“候爷真的不用点吗?”
“本候素来不喜欢甜的。”
“这不是甜的,有点点酸哦。”
酸
这种味道是否比苦更适合他现在的心境呢?
他瞧了一眼碟里青色的果子,这一瞧,安如趁机再将碟呈上去些许,眉眼笑成月牙弯弯的形状:
“试一试嘛,不试怎么知道,这青果去掉汤药的苦涩是最好的呢。”
这一语的意思,说者,其实未必有心,然,听者,却终是入了耳。
但,只怕再试都是去不掉的。
因为有些苦,不仅蔓于唇中,亦是从心底里延出的。
可,看着那双笑成月牙形的眼睛,却是无法拒绝,信手拈了一枚青梅放入唇中,入唇果真是酸得紧,这酸味将口中的涩苦掩去些许,果肉入喉,齿间,却留了丝丝甜意萦绕。
“好吃吧。先是酸酸的味道将口里的涩味带去,收口时,却是能品到甜的呢。”安如的眉眼笑得愈发甜美,“这,就给候爷了!”
安如把碟往银啻苍的手里一塞,这一塞,她的指尖微触到他的,慌乱地缩回时,她的脸上,洇出胭脂更红的色泽。
银啻苍看得到安如的这些异样,可,他只故做未见状,复要躺回榻上,突然,喉头一甜,一口般红的血就这样从口中陪了出来。
溅于安如桔色的裙衫上,虽渗进那绣花中,细瞧,却仍是变得清的。
“候爷!”
她惊唤一声,银啻苍只把手里的碟递还给她,道:
“本候无碍,记着,别让任何人知道。”
她伸手接了碟,银啻苍一手擦干唇边残留的血,面色灰白地道:
“出去。”
幸好,他背上的箭伤昨晚包扎时,将地上铺的毡毯溅上过些许的血迹,今日,还未来得及换上新的毡毯。
是以,等到这口喷出的血干涸后,该是无人会注意的。
虽然,安如的裙襟沾了些许的血迹,但,他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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