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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武家出身的,虽然在京里头一贯地动口不动手,但真的上了路,倒是比林沫要更自在些,“路上撒沙子,马背上也披层草,这鬼天气。”
林沫呼了口气:“天天在这样的地方过日子的人,难怪这么彪悍。”
“民风如此。”水溶看着他呼出的气成了白雾,道,“我们在喝酒听戏的时候,他们在跑马喝血呢。不能比啊。”
林沫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黛玉和静娴给林澈做了不少新衣裳,现在全被他披在了身上。有不少士兵棉袄单薄,他也叫人给自己的棉袄拆了,棉絮分一分。这么折腾下来,他自己换洗也不够了。这么冷的天,饶是他这么爱干净的人,梳洗也不能全然干净,过了几天,就觉得自己头发上全是油。水溶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嘴里嘟哝着父祖不容易,林沫这番自讨苦处委实不算什么。
马走不快,到过年那天,离鹤城还有好一段路。林沫自掏腰包,叫人去镇子上买了不少肉回来,也没心思细煮了,放在锅里炖了顿,撒了点盐巴,一人分了一碗汤,几天没吃着热乎的了,倒也吃得香甜。
“我本来以为自个儿肠胃娇贵,现在才知道,原来只是以前的日子太舒坦,自己把自己惯成这样的。”林沫喝了一碗汤,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只是舒坦得直摇头,“现在过来一天的苦日子,才知道有一碗油腥子就能高兴得忘了自己姓什么。”水溶笑呵呵地指着自己:“你还记得我是谁?”
行军途中不能喝酒,即使今天是大年三十,关外多的是烈酒,饮一口就能呛得人咳嗽不止,从喉咙口一直烧到胃里头去,整个肠子都像是过了火一样。林沫是文臣,本来没这些忌口,只是押粮的士兵看样子可禁不起他刺激,再者,他本来也是喜欢绵软些的味道,这北方的烈酒,他虽然向往已久,却是叶公好龙,并不愿意去尝试。
也不过是开了封,闻了一闻,倒是问水溶:“你今夜守岁?”
“养精蓄锐,明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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