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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起来,主人的牙也是敢拔的。
可是,就如同水溶所说,这官场上,哪里真的有一文钱都没收过的?便是他林沫,平常的人情往来,哪里还少!有时候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但是杀鸡儆猴什么的,他也不怕多干几件。
静娴道:“随你了。”又说了一声,“既然如此,周姐姐的两个女儿,你早些定下来吧。”
“你也得等我们孩子生下来不是?说给修朗么?”
静娴又是一斟酌。
林沫都准备扶她睡下了,她才开口道:“说给修朗也好。”
林沫倒是愣住了。
“我仔细想想,我当年许给你的时候,你也不过是林家的养子呢。日后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准,只是我们给孩子请什么样的先生,自然也是修朗的先生,他当然不会长歪。未来到底谁更有出息些,就算我更有私心,倒也不会现在就言之凿凿。修朗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儿子,便是娶周姐姐家的,应当也够格了。”
当年,林沫也不过就是林家的长子,便也去求娶孔家嫡女,而今,靖远侯的儿子,身份也够配得上北静王府的县主了。
林沫“唔”了一声。
静娴道:“大爷也仔细想想。”
“倒也不必着急。也要同北静王府商议商议。何况,同他们王府牵扯太多,倒也惹人注目了些。”
静娴几乎想笑出声音来,他还怕与水溶牵扯过多?只是到底没去剥一家之主的面儿:“大爷,你同北静王做亲家,一个儿子娶了人家女儿,跟两个儿子娶了,能有什么不一样?”
林沫笑了笑:“我怕亲家因为这个,太嚣张。”
第157章
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厚;也到了休年假的日子;林沫不必再去户部当差;倒也闲了几天;走访亲友;清点一年家宅账务,指点指点黛玉功课,也陪着她弹琴吟诗,也作了几首诗,被静娴、黛玉一起笑他忒古板些;写得一丝灵气也无。他也不放在心上;一笑了之。
宫里头开始频繁设宴;太后也时常召宗室女眷进宫,叫她们做些女工、点心;倒也不是要吃,不过是图个皇家女儿贤惠温良的名声,黛玉也去了两次,她如今也不是小姑娘了,也不图在这样的地方露脸,努力着不丢人,也不出挑,倒也混过去了。皇帝也收了她做义女,叫她直接喊皇后“妈妈”,礼部、宗人府也陆续接到了通知,着拟这位帝姬的封号,叫列了名单与他。谁都知道,林家的这个小姑娘,是真的要当贵人了。
元春本来就在上皇宫里服侍着,这几天老听人议论着林公主林公主,倒也是万千情绪凝于心中,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记事的时候,林姑母还未出阁,是荣国府里头最娇贵的大姑娘,祖父母爱若珍宝,后来说给了新科探花郎,祖母还嫌林家的爵位在林姑父父亲那辈就没了,觉得姑母是低嫁,抱怨了许久,到姑母出嫁时,真真十里红妆,前呼后拥,排场极大,整个京里头都轰动了。元春那时还小,却也在长辈的絮叨中知道,姑母嫁得极好,夫婿功名在身,温文尔雅,同她琴瑟相和,恩爱无比。贾赦等常怪贾母偏心二房,却不知王夫人那时亦常在元春耳朵边上说贾母对贾敏格外好。
元春想起姑母出嫁时的排场,心里暗暗地想着,将来自己出嫁的时候,能有姑母的风光么。
再后来,她进宫选秀,被撂了牌子,她是功勋之后,本来能回家的,只是为了贾家,到底是留了下来,从宫女做起,因为才气出众,被皇后挑中,后来,又暗藏了几分心眼,抢到了几个给皇上端茶送水的机会。最后,到底爬上了龙床。
可是她到底又赚到了些什么呢?
哪怕是受封做贵妃的那一天,她身着皇妃朝服,朝珠凤冠都重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却无比地满足,仿佛一条青云路就在眼前,而她,已然登顶,只是一清醒,却还是要跪皇后,那人穿着正红,即使言笑晏晏,还是一股子威压之气逼来。
因为她是人下的。
到现在,她已经出人头地的今天,看到林姑母的女儿,她仍然会想起,当年小小的、羡慕姑母的自己。
其实一直以来,靖远侯府就像是贤德妃头顶上的一面镜子,照得她仿佛灰头土脸一样。从那个一进京就骄傲得不符合她身份的景宁郡君、那个公开给荣国府没脸的靖远侯、还有如今的皇后干女儿、他的小表妹黛玉。她在宫里做着有名无实的贵妃,谁都能压她一头,而他们,虽然论起封号来都低他们,但却处处压他们一头。
她抚摸着腕上的碧玉镯子,觉得眼眶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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