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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孟几道似乎没有去“打扰”他们的意思,他对中年男子说:“知道了。老游,带我们去水云阁吧!”
菜都是孟几道点的,蜜汁鲈鱼、芥菜墩、糖藕、烧鸭,另外还特地给我点了一份清汤燕窝。纵然有美食在前,可是“夏秋冬”这三个字仍像是卡在我喉咙里的一根鱼刺,让我食不下咽。这顿饭吃得魂不守舍,有好几次孟几道和我讲话我都没听到,总是反复在说:“啊?你刚刚说什么?”
孟几道兴许是看出来我身在曹营心在汉,草草就结束了这一顿晚餐。孟几道去取车的时候,我在门口等他,恰好此时有一个女人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笑着步出门口。我回头一看,顿时僵在原地:辰亦函和夏秋冬,果然是她!
他们看到我,一齐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很快恢复各自的淡远与平静。他们的手臂一直都没有放开。
“米苏,好久不见!”这么多年了,夏秋冬除了变得更成熟更冷艳之外,一点都没变,特别是她说话时那股惹人生厌的高傲劲儿。
我淡淡的笑道:“是啊,好久不见!”
辰亦函没有丝毫的诧异,就好像事先知道似地。他那种波澜不惊的表情好像再告诉我们:任何人任何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北风刺骨,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你怎么一个人?”我以为她会问我任青楷“好不好”,就像任何一个前女友那样问前男友的情况,可是她没有。或许,她还没来得及知道我和任青楷已经在一起了;或许,她还没来得及把话题自然而然的引向那一步;或许,她碍于身边的新恋人辰亦函在场而难于启齿;又或许,她压根儿就没打算问起任青楷。也是,她是谁啊?她是大名鼎鼎的夏秋冬,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辰子!”孟几道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我们身边。
辰亦函斜睨了我一眼,问:“是你带她来的?”
“是啊,”孟几道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还真巧,碰见了你和夏小姐!”
夏秋冬莞尔一笑。面对男人,夏秋冬的笑的尺度总是拿捏的极好,足够妩媚动人又不会让他们觉得虚伪。
“辰子,我和米苏先走了,改天再聚!”没等辰亦函答应,孟几道就急切的拉着我走掉了。
从坐上车那一刻起,我就在做思想斗争:到底要不要告诉任青楷我见过夏秋冬?到底要不要告诉任青楷夏秋冬又交了新的男朋友,她的新男朋友还是我们的老板?
我的思绪如乱麻激烈的纠缠在了一起,这时一旁的孟几道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我都尽量避开了,没想到还是碰上了!”
“啊?”我张大嘴巴看着他。
“这,这可不能怪我啊!”他急忙说。
我“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孟几道一定是以为我喜欢辰亦函,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伤心欲绝了吧?
我冷笑道:“我说你们这些人怎么都这么自恋呢?难道天底下哪个女孩儿见了你们都应该急不可耐的扑上去啊?”
“诶诶诶,就是论事,别激动啊!”他边开车边忌惮的看了我两眼,好像生怕我一激动会连累他出车祸似地。
我一字一顿的说:“事情就是,你想太多了,我是有主的人!”
天气预报说周五会下雪,可是任青楷告诉我他周六的晚上才能回来,心头的失落像纷飞的羽毛散落一地。
如果你不在,新年的第一场雪,谁来陪我赏呢?
一周忙碌的工作终于结束了,我从公司大楼出来的时候,漫天雪花在随风飞舞。雪花拥有着执着而决绝的个性,从天空降落在大地上,心甘情愿的承受粉身碎骨和支离破碎的结果,为的只是看一眼下坠过程里那绮丽的风景。
这样值得吗?张爱玲曾说,你问我爱你值不值得,其实你应该知道,爱就是不问值不值得。
一片微凉的雪花融化在了我的眼角,那一颗湿润的水珠像一滴清澈的泪滴一样悬挂着,而后划过我光洁的脸颊,消失不见,不着痕迹,仿佛它不曾存在过。
我想起了任青楷。从包里掏出手机,翻到他的名字却胆小的跳过,我最后打给了孙碧落。
“靠,八百年咱们没一起来吃火锅了吧?”刚在人满为患的火锅店坐下,孙碧落就开始大放厥词。
“有吗?”我提高语调。
“妈的!”孙碧落总是不分场合的口无遮拦:“怎么没有?你天天和你的青楷腻歪在一起!”
“你还不是天天和你的基友混在一起!”我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