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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之间又是一片议论纷纷。
江天媛扬声终止纷纷议论,道:“为什么男人可以有理想有抱负,而女人就不能呢?女人有知识同样可以有一番作为。我是金陵学堂第一个女学生,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不远的将来,我相信女人会与你们分庭抗礼共争天下。”扫了一眼个个面带惊愕的学生们,江天媛笑道,“所以说,你们现有的学问很可能正在被未来的妻子赶超,不想被心上人看扁的话就用功读书吧。”
少年男子们的笑声里,教工把铃摇响了。
走出教室,看到郭元平就站在教室外面,带着温文的微笑看着她。
早在她讲门捷列夫元素周期表的时候,就已经发现窗外的人了。
所以看到郭元平也不觉意外,走上前去,和郭元平并肩走着,江天媛笑道:“怎么样,我第一天上课还算过关吧?”
郭元平苦笑摇头,“你猜,刚才站在外面的要是校长,他会不会让你过关?”
“那肯定是他自己先过关嘛。”江天媛不以为意地道。看着不解玄机的郭元平,江天媛笑道:“他一准被我气死,不就过了鬼门关嘛。”
郭元平笑着摇头。若非他和子潇一早就知道江天媛是个女人,这三个人在一块肯定把当年的金陵学堂搅合得更鸡犬不宁。
想起当年,郭元平感叹道:“你这些年在德国除了长了点学问,还真是什么都没变啊。”
提起旧事,江天媛也是一脸的怀念之色,“当年要不是元昌正巧偷偷溜去参加北洋军而退了学,我还不一定能跟你们在一起念书呢。我当了三年郭元昌,结果还不得不喊了你三年大哥。”
“你以为我喊你弟弟喊着舒服啊?”郭元平抱怨道,“你试试看,天天对着一个女人喊弟弟,自己都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
江天媛朗声笑着,笑罢,道:“哎,现在北洋军可是风光的很呢,元昌那么胆大又聪明,这些年有没有混上个将军什么的?”
想起那个执拗的弟弟,郭元平嘴角牵起一丝温暖而苦涩的笑意,道:“就是混上也是死后哀荣了,都走了四年了”
江天媛一怔。想到那个爱说爱笑又坚定执着的少年已长眠地下,江天媛的心顿时觉得一沉。她还曾经鼓励过他弃文从武的行为,现在猛然面对这样的噩耗,她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对他的鼓励是对是错了。
郭元平像是看出江天媛心事,道:“元昌生前来信时说过,让我向你道谢,你对他的鼓励他都记得。”
江天媛摇头,叹道:“他还那么年轻呢,让伯父伯母怎么接受得了”
郭元平又牵起一丝苦笑,道:“所幸,我父母比元昌走得早些”
一惊。
江天媛立时反应过来,本来就没有什么亲戚的郭元平在四年前已是孤单一人了。“你这些年”
郭元平一笑间隐去了所有原本浮在眉宇间的忧伤,道:“我在学堂毕业就留下当了先生,昨天你见的林莫然就在我第一批学生之中。何况,子潇从没给我闲下来胡思乱想的机会。所以还好。”
不知是凭着女人的直觉,还是凭着对他的了解,江天媛清楚地听到郭元平那句“还好”之后关于伤感的尾声。
郭元平不知何时已用柔软而坚韧的围墙包裹起了自己所有与快乐无关的心事。那柔软的围墙不会伤及想要善意闯入的人,只是他不亲手打开,别人无论如何也进不去。
子潇无疑是属刚的,自然无法克柔。
子潇选择尊重这堵柔软的围墙,但却不是任由郭元平藏身围墙之中。
既然他进不去,那就拉着郭元平一块儿离那围墙远远的。
他进不去,郭元平也就别想进去。
比起将大把时间沉浸在孤独痛苦中,郭元平也愿意帮子潇做些稍微出格的事。起初还只为了深埋痛苦,日子久了,便已然成了习惯。
如今突然被江天媛提起,他才发现,自己早已与那围墙渐行渐远了。
“都是旧事了,”郭元平又带上了那温文的微笑,道,“要花心思的还是眼前的日子。”
这一句里,江天媛已再听不出什么余味了。
她宁愿相信,郭元平真的是这样想的,而不是伪装精深。
“没错。”
☆、取之有道
第三十一节·取之有道
日暮时分,昏黄的阳光将子潇白色的西装笼罩成淡淡的金色。子潇还没进门,门房已有人匆匆迎了出来。
“二少爷,夫人等您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