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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顿在原地,仔细的听察了番青稞的声音,发现不是从任何一间房传出的,反是从屋外传来的声音,结果慢慢的跟去一看,发现,她和林紫云付着满脸鲜血,连嘴里都是,并躺在死人身下。
然后青稞便是抱着她哭:“本来夫人是可以安全逃掉的,呜呜…可是她专程回来救阿稞,用‘魔法’打退了贼人耗了许多气力,结果额上流了许多汗就不再醒来了。我真怕夫人出事啊。”
汪厂公听完,登时向她瞪大眼睛,几乎有种想要当场掐死她的冲动,可是现在正是需要人力的时候,再说贼人来洗劫又不是她请来,即使几耳光扇死她又有什么用处,汪厂公只得又把恶气发在自己头上,对自己一阵猛打:“啊…”
就在他万般后悔,自己不早些赶来时,林紫云在青稞的怀里朦胧抬起了眼幕,第一句话便激的她泪垂眼颊:“我…好…像…看见汪厂公了,是不是啊?还是…我…眼…花了…”
林紫云所有心系于厂公身上,盼了整整四个多月,偏偏就在她最脆弱最需要他关怀的时候,竟是这种灾难降临身上,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是否盼君归来,面前到底是不是他?那种预期酸楚,却全然在那短而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挖开心肺般的倾泄出来。
汪厂公愣是那般心狠无情的人,也是痛彻心扉,更加不能想昨夜和另一个女人一度春宵,风流快活的事,再加今日昼时还当着万贵妃的面将那尹秋好好的接入宫的事情,说实在,曾经他不管自己杀过多少人,都没觉得自己此时比任何时候要禽兽,半晌他眼幕紧闭,忍不住大唤了一声:“云儿…是厂公我啊,我真的来了…我是禽兽,我真恨我自己为什么不早点下狠心来看你,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骂我吧,我不是人…竟然把你扔在这里这么久不来看你…我真的好后悔啊…”
林紫云一听,真只觉死也值得,她只兴奋,那般可恶狂野的他,此时竟会当着自己的面,这般不顾身份的破骂自己为禽兽,她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一下子万感错合,喜忧皆是,哭的成泪人儿,却笑着道:“我的好…厂公,你被青…稞瞭准…了,她…说你…对我决对是…时刻挂念的,原来其实果真是…这样,我好开心啊…——咳咳!”
汪厂公眼幕再次紧闭,知道她是故意帮青稞说好话,不过也相信她说的是真的,于是再也心不怪不恨青稞,只是不说一句话,径自从她怀中抱走因怀着孩子而身体臃肿的紫云儿,一个劲傻傻的道:“紫云儿…我的好紫云儿…厂公这就带你去找大夫,厂公从此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寸步不离,你太脆弱了,好像一纵即失一样,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人已逐渐步下楼梯,脸庞擦着紫云儿的脸庞,一刻也舍不得离开。
幸福的滋味好像一瞬间永远。。。
一步步踏着血流的楼梯,紫云吃力也不肯合眼的望着他满意的微笑着:“好威武的厂公啊好好的厂公啊,我无法不时时刻刻想念你。。。我爱你。。。我爱你。。。,。。。”微弱的细语轻轻扫掠着厂公的耳朵。那是无比动心的温柔。
汪厂公真想此刻揉碎了她。。。
步到外面,麻布线粗的雷雨此时比先前细了一些,只是仍未停下。许远处有两个穿着东厂锦衣的男人躲在较远暗处,那暗处其实仅一辆拖着沙袋的货车,只能做简略的绕乱视线的障碍物,他们目不斜视的紧盯着刚从|虎隆客栈|死尸上一步步踏出来的汪厂公,脸上噙着再奸诈不过的笑容。
他们的位置斜对于客栈较远处,虽不容易重视。可是这一幕毫不容汪厂公忽视,两人不知汪厂公在步出来之前,就将栈外所有可疑之处观察了一遍,结果直接发现一辆无由停在斜上方的货车。
轰——
放开视线,,他的眸光锐利一闪,发现那货车后面躲着的两人,头上戴的帽子怎么像东厂的?然后他装做不知,继续向前走,边走边盯死了那两人藏身之隙!虽然是晚上,看不清那两人的样子,可是他对东厂西厂人的服装特别敏感,靠着没有月光依然些亮的雨夜之色,他还是认准了那帽形,长柱形的。而西厂的帽子是平的。
汪厂公思绪敏锐,他不假思索,便直接确定是万贵妃差东厂办的,因为街上虽然死了一些人,却加起来没有|虎隆客栈|的人多的惨烈。此事对世面造成这么大的伤害,都无非是她想要掩人耳目,而故意让人怀疑是马贼干的。他汪直就说啊,是什么样的马贼竟然可以在他的严刑拷打之下,肆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原来是那东厂钱良狗贼干的!
汪厂公方才全神贯注想事情,林紫云几声叫唤他,话语也没入他耳,突然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