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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女声又轻轻响起,依旧含着几分敬畏的味道,“我一定按照你的吩咐来办妥这事。”
“那就好;我先回去了;我今晚来,就是为了确认一遍你都准备妥当没有。”
“您慢走。”
暗室的门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响动,迅速的开了又合;在这开合的瞬间,有条人影飞快掠出,眨眼之间就出了安王府。
那女子隐在暗室中,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嘴角慢慢浮起一抹寒凉笑意。
“既然他对我无情在前;就别怪我对他无义在后;若非他当年许诺我,给予我希望;却又在我为这个希望苦苦期盼了十几年之后,让我失望;我也不会这么对他;人,都是自私的;谁也怪不得谁!”
她在喃喃自语;暗室几乎没有风;她的声音在暗室里维持了一会才慢慢消散;而她也轻轻的走了出去。
安王府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似乎并没有人留意在这样平静的夜晚,某一角僻静的暗室,曾经有两个男女在这里,简短的几句交谈,便妄图改变别人的一生。
三天后。
为墨白而举行的大典终于到了。
大典自然是在皇宫中举行的。
因为事关安王府未来的继承人;所以这一天,所有与安王爷有关的亲属全数出现在皇宫里。
就连从来没有机会进宫的梁侧妃与胡侧妃,也在这天,小心翼翼掩着兴奋与忐忑,第一次走进了这座看似金壁辉煌无比奢华的皇城。
这样的日子,按理说,一直对墨白怀有愧疚之心的冷太后应该出现在典礼上才对;然而,冷太后在先帝驾崩之后,似乎就过起了完全与人隔绝的生活;将自己牢牢的困在落霞宫里,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
不出来见任何人,也不允许任何人进去见她。
安王爷虽然为她亲生子;但这对母子在数十年前的关系就已经恶劣无比;所以安王爷根本没有兴趣进宫见她;而墨白虽然说不上憎恨她;却也对她无甚好感,自然也没有刻意的去求见她。
此刻,在大殿上,举行大典所需的物品早已经准备齐全。
只等时辰一到,就可以开始仪式。
这样的事,自然也缺不了已经作为皇帝的风络。
安王府一众人按身份安静坐在位置上,等待着风络到来;等待着吉时到来。
东方语无意望了望,发现风银星越发的消瘦;就是眼神也透着浑浊的沉沉死气;完全没有一个二十几年的人应有的精神。
她暗下皱了皱眉,看来五食散已经将风银星侵蚀得差不多了;这样的身体只怕支撑不了多少日子。
“陛下驾到。”正沉思着,忽有太监尖利嗓音打断;东方语抬起头来,当然也得同时站起来迎接风络,这随意一瞥,发觉风络内敛的气质似乎隐隐有了凌驾的帝王之相,他眉宇之间自然流转着高贵睥睨的架势,这种介乎天成的威严,仿佛就是为了衬托他身为帝王而独特存在的。
她怔了怔,从小到大的培养,果然培养出皇帝的气质,与别人是不一样的。
在这样的场合;他们对风络只需行弯腰礼即可;东方语弯腰的时候,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角。
想着先帝驾崩,以前那道免跪的圣旨大概也得跟着失效了。
若是动不动要她见到人就下跪;她以后还是少进宫为妙。
她弯腰垂目,心思转动。
却在这里有道热烈透着掠夺性质的目光自她头顶扫过。
风络进来的第一眼,便看见了人群中最独特的她。
嫁进他人妇的少女,身上少了昔日清涩的模样,却增添了几分妩媚妖娆的诱惑,更加的让人难以移开眼睛了。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他们在欢乐谷相处那段时光;那段记忆对于他,是一生中最甜蜜最纯净的记忆;不掺杂任何利益恩怨,没有功利算计。
他永远也忘不了他睁开眼睛初撞上她的眼神;那时的她,眼神明净纯澈,流动的是最真切最直接的关怀;她清澈如泉的眼眸里,没有敬畏讨好;只有平常的关心担忧焦虑。
那是一种出于对他这个人本身的关怀与担忧;不涉及身份地位尊贵卑贱。
她看他的目光,有如她待他的态度一样;对待普通人一样的平常;会为他病情难愈担心;会为他情况好转开怀。
而这份平常心;于他的而言;于他这一生而言,都是最难能可贵的存在;可遇而不可求。可是他竟然在那会快死的时候,在他自己都以为捱不过去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