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孜孜不倦之下,布强生研拟电脑程式正确用字的辛劳终于有了补偿。
星期四,他告诉姗曼莎说,他希望她第二天再参与一次睡眠。他们将在下午四时开始,不过可能一直进行至夜间。听了后,姗曼莎默默无言的点了下头。其实,布强生根本不信她会有力量拒绝,因为她那弱不禁风的模样,使他认为,他只要打开睡眠室的门,轻轻一推她的膀,她就会乖乖的倒在床上。
第二天星期五是万圣节前夕。布强生和卢里太太早在姗曼莎来之前就抵达实验室。卢里太太从储藏室推出了迷你电脑。他们急急忙忙的做着准备工作,以防姗曼莎提早到了实验室。准备完毕后,他们又把电脑藏起来,等待姗曼莎的来临。
她在四点前不久回到了实验室。卢里太太欢欢喜喜的帮姗曼莎预备睡眠室,希望房间尽可能舒适,好让姗曼莎迅速睡着,以便他们能在外面密切监视脑波记录器和传送过程。姗曼莎神思恍惚的飘进睡眠室,并在脑袋还没碰到枕头之前就沉入了梦乡。
他们把迷你电脑推到适当位置,久久之后,最初的报表才慢慢展现出来。开始时,对话相当杂乱无章,从“老梅”那里取得的知识似乎仅止于事,而胎儿的问题也极为散漫,并且毫无意义。布强生为之大感沮丧。
如此这般,就在愁眉不展、神不守舍中,他们漏掉迷你电脑打出的第一批线索。那些线索为数极少,而且隔了相当时间才出现一次,因此极易忽略。不过到了5 点,那些线索已显而易见,虽然起初只是暗示,但都是与主题相关的暗示。那个胎儿是在询问“老梅”有关妇女疾病的资料——并非特别一种疾病,而是妊娠期间的一般疾病。随后,那胎儿又专注于布强生为之魂飞胆裂的问题。
它所询问的竟是极可能导致母亲死亡的疾病。
“他不可能是认真的。”卢里太太惊叫说。
“他绝对是认真的。”
“那我们把她关起来,”卢里太太继续说,“或者把她送进医院。”
“事情不是那么容易的。那么做,就得先逮住她,把她抓到医院,而光是这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不过,就算我们能,她到了那儿后,我们又能怎样?我已经解释过为什么心理治疗或药物没有效,这么一来,就只剩下监禁的办法。可是我看不出这又会有什么用。要是那胎儿想害死姗曼莎,那它在这儿就可以害死她。”
现在,那胎儿缩小了询问范围,它排除溢血和感染不予考虑,而将全神贯注于妊娠期间的高血压疾病上,这个题目极为广泛,从单纯的血毒症病因学,潜在的血管问题,以至最轻微的高血位并发症均包含在内,而就是在这些并发症方面,那胎儿用了最多时间和“老梅”对话。
胎儿好比发连珠炮似的向“老梅”提出问题,而那电脑也像响尾蛇摇尾似地吐出答案,这时,报表速度已经快得他们难以详细阅读。在最后一阵狂乱的电脑化谈天中,那胎儿将焦点固定于两三种他分娩时之轻微的高血压并发症上。随后,对话突然静止下来。
时间架构已经订好,布强生知道不论那胎儿的计划如何,灾祸一定是在分娩时发生。可是,它所决定的是哪一种并发症?显然,它计划要让姗曼莎分娩,使她血压变为极高,而死于一种并发症。可是,是哪一种呢?
“我觉得难以置信的是,”卢里太太说,“一个胎儿竟能对它母亲做这种事。”
“更难以置信的是,”布强生说,“我只发现了我们要知道的三分之二。我们知道那胎儿计划对姗怎样,并且知道在什么时候。可是我们不知道究竟如何。”
“现在那还重要吗?”
“非常重要,卢里太太,我一直疏忽的就是这个。‘不论那是什么’正是我不懂的一个事实:姗曼莎正要罹患的确实是哪种并发症?假如我们在下两个钟头不能找到答案,卢里太太,你和我就要跟电脑聊聊那件事。”
当他按下打字键时,本来,“老梅”应该毫不犹豫的就直接回答,安那复杂的微电路应在刹那之间就能了解问题内容,继而扫描其记忆库,并立刻传送回正确答案。可是这次它竟如此。
更为甚之,它根本没有一点动静。脑波图突然停止了,而“老梅”的数字电流也不再传入实验室。
过了整整五分钟,它仍然没有一点反应。背景的电子嗡嗡声越来越大,使得座架都开始震动。可是,突然之间,声音又沉寂下来,而“老梅”终于经由电缆传回了消息。但报表上出现的竟只是一个字:奥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