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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千树略微睁开眼,温热的气息拂过来,&ldo;没事,继续睡吧。&rdo;她继续心安理得地搂着他胳膊闭上双眼。可似乎哪里不对劲?她的手在他腿上摸了摸,摸到裤兜上一块硬硬的东西,感受了下形状,&ldo;你把枪也带过来了?&rdo;怪不得烙得她有些难受。霍寒低低地&ldo;嗯&rdo;了一声:&ldo;以防万一。&rdo;温千树瞬间没什么睡意了,&ldo;你用枪杀过人吗?&rdo;&ldo;嗯。&rdo;那是一个穷凶极恶的走私犯,逃跑过程中劫持了一个人质,他还清楚地记得,四五岁的小女孩,扎着两条辫子,前一秒还一派天真活泼地窝在妈妈怀里吃棒棒糖,下一秒就面临死亡的威胁。他更清楚记得的是,当那人中弹身亡,鲜血将小女孩身上的裙子一点点地染红,她木讷得仿佛被抽走灵魂的小脸,还有她母亲撕心裂肺的喊声……她轻轻抚上他英俊的眉眼,指尖从眉心到挺直的鼻梁,&ldo;谢谢你。&rdo;谢谢你这双干净的手,为了护佑一方安宁,不得不染上血腥。这个世上少了一位出色的化学博士、化学教授,但它并没有损失,反而增添荣光‐‐因为那男人顶天立地,以忠诚和信仰,不折不挠地替它捍卫文明的尊严。霍寒无声笑笑,握了握她的手,十指相扣。温千树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又开始闭目养神。盛千粥从车内后视镜抛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不得了了,小小的车厢内,满满都是腻死人的甜味。朗朗明月悬在半空,风在林间轻吟,车子沿着山路缓慢前进,灯光艰难地将夜色一寸寸推开。一个小时左右,他们终于到达酒店。霍寒轻摇了摇怀里人的肩膀,&ldo;到了。&rdo;温千树没动静,像是睡熟了。他直接把她抱了下去,一路抱回房间。盛夏晚上的风吹得人浑身都燥,何况还有怀中这柔软的身子,乖乖地贴着他胸口,呼吸徐徐,格外扰人神思。霍寒把人轻放到c黄上,拉着薄被搭在她腰间,然后在c黄边坐下来,眸色极深,细细地看她睡颜。黑长的睫毛安静垂着,像两把小扇子,微颤的清影印在白皙的肌肤上,嫣红的双唇弯着好看的弧度,他好笑地曲起食指在她鼻尖轻刮了一下,&ldo;繁繁。&rdo;再叫:&ldo;繁繁。&rdo;声音更低,带着蛊惑,&ldo;繁繁。&rdo;温千树终于装不下去,打了他的手背一下,&ldo;哎呀你好烦。&rdo;翻过身去,笑,笑个不停。霍寒低下头,在她耳朵后面落下一吻,&ldo;待会要和唐海他们开个会,大概一个小时后回来。&rdo;他亲的是很敏感的位置,那处泛起红色,他笑笑,揉了一把她头发,留下一盏柔和的c黄头灯,轻手轻脚出去了。客厅,灯火通明。唐海、盛千粥和杨小阳三个人都在。唐海把烟头丢进烟灰缸,&ldo;皖南省厅那边的同事来了消息,那辆被丢弃的救护车找到了,精密改装过,容量很大,对方十分警觉,除了那个被挟持护士的指纹,现场没有找到其他指纹。&rdo;&ldo;这是在车里找到的。&rdo;霍寒拿起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一小撮泥土,唐海解释,&ldo;已经鉴定过了,确实是千佛塔底的泥土。&rdo;他又指着另一个塑料袋里面的几块小碎片,&ldo;这应该是在运输途中不小心弄碎的文物碎片,由于没有比对物,暂时不清楚……&rdo;&ldo;还有别的发现吗?&rdo;唐海说,&ldo;下午我和小阳到现场看过了,他们清理得很干净,除了角落的土和碎片外,几乎没留下什么有用线索。你那边情况怎么样?&rdo;说到这个盛千粥有一肚子苦水要倒,&ldo;海子哥你是不知道,那掌柜贼精贼精的,将我们耍得团团转……&rdo;他一咕咚倒完苦水,口干舌燥,捞起杯子喝了一大杯凉茶,这才觉得解气不少。杨小阳叹气,&ldo;我现在就担心那些文物已经不在白礼镇了。&rdo;要是追不回来,他还真没脸回兰溪镇,没法跟人交待,更没办法对自己交待。他这一句说中所有人的心思。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担心并不多余,就算现在还没运出去,离转移之日应该也不远了。留给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