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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周围溟濛一片,身在迷雾的深处,前路一片茫然。天地在瞬间阴沉下来,投入比黑夜更寂静的一幕,让人惊魂不定。
今日想必有事发生,祸福难料。
我听见黑暗深处传来一阵凄厉的嘶叫声,耳边是凉飕飕的风声。这时,天空一只巨大的飞鹰从阴云中惊现出身,那是一只乌鸦,它张开黑色的羽翼,风驰电掣一般地扑来。乌鸦在飞的时候,口中的血泫出很远,焕发出邪恶的瘴气。
我旋即出手,结界瞬间在周围撑开,四处是一片出奇的凶险。
乌鸦俯冲过来撞上结界,一阵悲鸣的尖叫之后,结界在瞬间支离破碎。情急之下,我手中的剑以最快的速度攻向黑鸦,剑气如虹,招招带着杀意,寒气森然。乌鸦奋力地挥开铁扇般的羽翼,它的速度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迅敏矫捷,在剑影中打出了一片妖艳的血雨,如同嗜血成性的魔媪。
在决斗几十个回合之后,乌鸦破除了我的剑阵。当我掷出玄冰剑刺向乌鸦头部的那一瞬间,它溜身一闪而过,反噬一口衔住剑刃,乌浓的血水从它的口中泫然而下。乌鸦随即旋身一拧,将我手中的长剑一折为二。我心知情况不妙,准备再度发动进攻。哪知它飞身一窜而来,那锋利的爪牙像刀刃一般张开。一股血肉沉闷的破裂声响起,鲜血喷薄而出,一片夺目绚丽的血花在我的胸前挥洒开来。我的视线模糊不清,周围的视物渐渐地黯淡下来,身躯在开始不停地向下坠落。
我胸口的伤痛犹如火辣般地灼烧,此时已疼痛地难以忍受,身体仿佛在伤残中碎裂。这时有人托住了我下坠的身体。我从绝望中缓慢地睁开眼睛,恍惚间看到了父王疑重而苍白的表情,他深邃的瞳仁里隐忍着一丝悲怆,煞难为情。
我的身体被父王托撑着,全身疼痛不已。我知道我这次的考验已经失败,王族将后继无人。
乌鸦响应着梦魔的召唤,它穷追不舍,极侵过来。
父王怒目而视,眼中极尽杀意。他展身腾飞于天,与凶鸦厮斗在云中,惊战的画面在我的眼前愈发模糊,乌鸦最终折断了羽翼,血淋淋的翅膀坠落在地上。顷刻间,天空一阵轰鸣的雷声卷过,清冽的风声顿时沙哑无律。
梦境的最后,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紧接着意识渐渐地清醒了过来。我的脸上湿润一片,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告诉父王,说:“输了这场考验,我愿意接受一切的惩罚。”
此刻,面前的父王满目尽是暖意,对我丝毫没有责备之声。他看着我,眼里盛放着关切和挚诚的笑意。在我的记忆里,那是他第一次展露笑言。他的笑容灿烂而明艳,如同春日里的朝霞一般绚丽而夺目。从前,他冷若冰霜,孤独而桀骜。他光芒万丈,是巫乐族最伟大的王。现在,他对我说了一件令我一生都无法释怀的话。他说:“昭飏,你没能改变巫乐王族的轨迹,输了这场考验,凶鹰虽死,但巫乐族的命运已到尽头,高洁的桃花将会凋敝,你的命运将从此转折。”
我懵懂地问道,说:“这是我的命运,为什么会牵连着巫乐族。按照以往的惯例,我大不了可以不继承这个王位,王朝可以禅位。我说的对吧,父王?”
父王蹙眉,他说:“还不止这些,你将被降为庶人,自此漂泊无依。”
其实,和那些纨绔子弟们一样,我更喜欢尘世繁华旖旎的世景和寄情风月的生活,那种无忧无虑而又无所羁绊的生活令人快意。我想起艳娡,那个穿行于市井,行走于阡陌的女孩,面对纷纷攘攘的世俗生活,于红尘中接受无数个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匆匆一瞥,促成几番欢娱。
我第一次遇见她,当日正值上元佳节,花灯满城。夭羽楼内宾客云集,赶上了一年一度的合欢节,我被几个朋友拉扯着进了内堂。青楼为了招揽宾客,节目便在这内堂大厅中举行,重欢城内喜欢寻花问柳的男子都在此齐集一堂。表演正在进行,我被高台上的活动吸引。出演节目的人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长得清新可人。她翩跹的舞姿惊艳全场,使我当场愣住。在此刻,与我是这般地接近。
她的舞姿在最后的尾音中完美地谢幕,让台下满座哗然。一舞终了,她静静地伫立在台上,内心似有几分紧张。
这时只见一位美妇人走到台上,满脸堆着笑意。她的一席话引起了全场轰动,台下在坐者跃跃欲试。
当下,艳娡被放置在高台上,她的贞操被众人争相竞投,内堂一片混乱。
我走到她的面前,抬头看着她。她的容颜如初升之日般明艳美丽,她的眼睛如明月之星般璀璨动人,她久久地凝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