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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控制不住手的輕顫,拉開門後見著空無一人的暗室,她摸開了頂燈,又衝進了齊頌的房間。
沒人。
還是沒人。
最後齊箏在客廳的電視柜上發現了齊頌的手機,上面顯示著來自於她的無數個消息和電話。
齊箏的腦子瞬間空白,她好像失去了對四肢的控制能力,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跌坐在地。
小區的門口,齊頌從男人手裡扯過書包,也沒忘了順帶把熱騰騰的漢堡和冰涼的可樂不動聲色地奪過來。
&ldo;小頌,爸爸送你上樓吧?你媽媽和姐姐都在外地,你一個人在家也害怕,爸爸可以陪陪你。&rdo;
齊承坤這幾天來不知道第幾次提起,但齊頌就裝作沒聽到,低著頭看著地。
最後齊承坤低低嘆口氣:&ldo;行,那你上樓。明天周五,下午放學早,我來接你去逛逛街。&rdo;
&ldo;不行,&rdo;齊頌立馬給否了,隨便編了個理由,&ldo;我明天和同學約好了放學去她家一起寫作業。&rdo;
齊承坤其實想再多說幾句,但齊頌無意間抬頭,突然愣了一下,然後火急火燎地說道:&ldo;我先上去了!&rdo;
見她轉頭就跑,齊承坤的神色冷了幾分。
他出獄其實已經快三個月了,剛出獄就回了躺老家,在自家大哥的幫忙下漸漸開始熟悉獄外的生活。
他被判刑五年,但因為表現良好,如今四年多就被放了出來。
齊承坤是個很要面子的人。他從小腦子聰明,是村中出來的第一個大學生,當年他離村念書,幾乎是全村相送,在村民的嘴裡,他是毫無疑問的別人家的孩子。
但世事無常,落到如今的地步。
他認為自己實在時運不濟。
出獄的齊承坤在老家躺了一個月,幾乎不出門見人,但看著家中大哥大嫂一家時常和樂融融,他也覺得自己融不進去。可手頭沒錢,他也只能繼續待著。
最後是大嫂開始暗示,他就明白了,這一切也是大哥的意思。
他心氣兒高,收拾了行囊準備離開。但離開之前,他和大哥聊了徹夜,第二天走的時候,就帶走了大哥的身份證和一部分積蓄。
齊承坤心中門兒清,像他這種留了案底的人,如果用自己真實的身份,再要在社會上混,只能是舉步維艱。
他又重新回到了千湖市市區,而他首要目的也十分明確,直接去了從前孫薇帶著兩個女兒租住的房子找人。
可惜,早已人去樓空。
孫薇的號碼也已成了空號,他找不到人卻也沒放棄。按照從前的記憶,齊承坤去了附近的小學打聽齊頌的消息。
至於為什麼沒想著去找齊箏,自然是因為當初他還沒入獄時,齊箏對他的態度就已經非常差了,甚至連&ldo;爸爸&rdo;都不叫了。
齊箏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是個很難搞的人,齊承坤比許多人都要清楚。
而當初戰略性離婚,協議中齊頌的撫養權是歸他的,他心中覺得和齊頌更親一些。
找到齊頌沒花太久。因為齊承坤知道,她們交不起借讀費,只能按照戶口本上劃歸的區域升學。
於是那一天,齊承坤趁著門衛沒注意,一路打聽到了齊頌班主任的辦公室。
齊頌在樓下看到家裡開著燈,揣著一顆僥倖的心將鑰匙插進鎖孔里。
還沒等轉動,門就突然從里打開了,滿臉淚痕的齊箏怔愣地看著她。
她想要開口叫一下齊箏的名字,&ldo;齊&rdo;字還沒發音完,齊箏就突然崩潰地哭了出來。
齊頌被嚇了一跳,立馬進門,將大門關緊。
齊箏的後怕此刻劇烈爆發,她剛從臥室的地上爬起,現在又跌坐在了門口,全然不顧形象地嚎啕大哭。
齊頌無措地蹲下來看著齊箏,然後發現齊箏哭得如入無人之境,又跑去拿了包紙,坐在了她旁邊。
大概五分鐘後,齊箏終於漸漸冷靜下來,眼眶紅得嚇人,開口便是凶厲的指責:&ldo;你跑哪去了?是不是這幾天都沒有按時回家?&rdo;
齊頌震驚了:&ldo;你怎麼知道?&rdo;
她剛才還想著要怎麼說謊騙騙齊箏,自己今天只是貪玩不小心回來晚了。結果齊箏居然連她這幾天都沒按時回家的事都知道了。
眼見齊箏真的要發火,齊頌立馬轉變了策略,開始組織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