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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英是沐英的表字,傅友德语气委婉,这个建议实则是极好的,沐英却不领情,道:“目前火铳营只有两百人,倘若元军在各门用象兵对付我军,恐怕火铳营□□乏术,伤亡更大。”
傅友德沉吟片刻,道:“文英此言也有道理,各位将领意下如何?”
主帅问到,在座诸将纷纷开始表态。虽然大家一开始有所顾忌,但武将毕竟不似文臣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既然两位将军在进攻策略上有分歧,大家也开始站队了。
趁着场面一片混乱,夏子凌拽了拽沐晟的衣角,附在沐晟耳边说到:“将军,大象一惯生活在云南南部气候炎热之地,此次普定城中出现的大象定然是从别处借来的。”
“哦?那又有何关系?”
“普定属贵州地界,现在又临近冬天,天气渐冷,大象对这里的气候不会很适应。那日我观察了一番,守城的几头大象两眼无神,似是状态不太好。”
“嗯。”沐晟点了点头,似乎对夏子凌接下来的话有了几分兴趣。
“既然是借来应急的,我想城中大象的数量不会很多,而且那日我在城墙上看普定城内,除了城门口,街道上并未见到其他大象的身影,普定城内的建筑也应当没有能藏匿这等庞然大物的地方。所以末将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在一道城门处和敌人死磕,不如攻其两处相对的城门,敌人的象兵虽然厉害,数量却难以分守两门,到时候在一门牵制住象兵,另一门很容易就能形成突破。”
“此外,如若强攻一门,就算克制住象兵,我军可以不计代价突破,大象被激怒之后在城中乱跑,恐伤了城中百姓。所以末将认为,强攻一门何止是不宜,完全是不能。”
“嗯。”沐晟轻应了一声,其实他的想法与夏子凌不谋而合,不过自家老爹想立首功,他也不好当面反对。
众将讨论了半天,支持沐英与支持傅友德的竟是旗鼓相当,于是,傅友德转而征求朱椿的意见。
蜀王眼眸微转,扫了在座诸将一圈,而后目光落在角落的沐晟身上,薄唇上扬,带着一缕微笑问到:“沐晟,你怎么看?”
刚才两人咬耳朵的一幕,可没躲过蜀王的眼睛。
“末将建议分兵攻南北两门,成夹击之势。”沐晟目不斜视地说到,刻意没看他老爹气愤的脸。夏子凌对城中象兵数量和情况的判定,来源于他自己的估量,在这样公开讨论的时候说出来未免遭人病诟,不如不说。但是沐晟却没来由坚信他的判断,于是选择了站在父亲的对立面。
朱椿移开视线,正视着傅友德说到:“将军,本王也赞成分兵攻城。”
朱椿虽然不是将军,但是监军的地位却是放在那不容忽视的。现下,三位决定性的人物已成二比一,沐英不服也不行,傅友德终于下令明日由沐英带兵攻南门,他亲率中军攻北门。 半月之后,大军进入贵州地界,即此次战斗的边缘地带,上下官兵们均做好了作战的准备。
不过贵州之内,残元兵力较弱,三十万大军如履平地,所过之处不是对方举城而降就是明军如拍苍蝇般分分钟就把小股抵抗的元军拍死了。于是,这样的状况下,大军几乎没什么伤亡,官兵们争先恐后上阵杀敌,战功难求,有机会动手的反而是幸运儿。
夏子凌因为在右军前锋营中,倒是捞到些机会上阵杀敌。身为二十一世纪和平年代的人,他对于战争没什么概念,尤其这种冷兵器时代血淋淋的搏击战。不过在师父多年的训练下,他也练就了一副冷硬心肠,深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于是上了战场,该挥刀的时候绝不手软,一路下来,也是斩杀了十来个敌兵,在军中的名声进一步坐实。
出征前,洪武帝已经对此次的战斗方针进行了一番详细部署。按照他的指示,大军进入贵州后兵分两路,一路取乌撒,一路取普定,在曲靖会合,与元军决一死战。
乌撒沿途无重镇,残元兵力稀疏,但属于苗疆之地,地势险恶,不能小觑;普定自古被称为“黔之腹,滇之喉”,是进取云南的兵家必争之地,元军有重兵把守。
傅友德与蜀王商议过后,决定派蓝玉领七万精兵,率都督郭英、胡海洋、陈桓趋乌撒;而他与沐英率大军从普定而下,两军在曲靖会合。如此,左路攻乌撒兵力不多,但有足智多谋、骁勇善战之将坐镇,可应不备之险;而右路兵力雄厚,可不惧元军顽抗。
夏子凌由于编在沐英军中,便随右路大军而下。一路上,明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一路开至普定。在普定城下,果然如大家之前料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