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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她,见额娘根本不为所动,面色还是那么暗沉,他知道今儿是真的把额娘气着了,竟然连他这副可怜的样子也视而不见,心头才第一次真正泛起委屈来。
胖乎乎的小手松开,石头落在了书案上,眼泪也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
“知道额娘今天为什么会生气吗?”寤生缓了缓语气问道。
“……是弘历做了错事……弘历不该把印章盖在这里……”
“那你知道为什么不能把印章盖在这里?”
弘历垂着脑袋立正一般站在椅上,眼泪也不敢擦:“因为难看……”
寤生的表情终于缓和下来,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又掏出绢子为他擦掉眼泪:“写字和画画都要讲究谋篇布局,每一幅作品,从头至尾都有一个连贯的‘势’,如此,这幅作品就不再是死物。可是你随手在醒目的位置上盖上章印,就破坏了整幅作品的和谐,就像一幅好好的画被人踩了一脚。”
弘历渐渐止了抽泣,抬头看着她,似懂非懂。
寤生微微一笑:“额娘知道你是不想别人忽略你,还想对别人宣誓主权一样把章印盖在这么醒目的位置。可是你这种做法本来就是不对的。因为即使你盖上自己的印鉴,这幅作品也不是出自你的手,别人也只会记住原本的作者,反而还会对你这种随意破坏东西的做法感到不满。所以,若想宣告主权,最好的方法便是这幅作品本来就是你自己完成的。懂了吗?”
弘历偏着脑袋认真地想了想,最后终于破涕为笑,使劲点头:“懂了。弘历一定好好画画,好好练字!”
寤生心中颇为欣慰,在他额头落下一吻,笑着道:“这才是额娘的乖宝宝。”
弘历搂着她的颈,红着脸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咯咯直笑。
“主子,”小竹低眉进来,“午膳的时辰到了。现在要传膳吗?”
“传吧。”寤生点点头,抱起弘历到了桌边坐下,接过小笋递来的饭兜兜为他系上,这才将他放在了自己旁边的椅上坐好。
刚布上菜,盛了饭,胤禛就来了。寤生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踩点机器,不然怎么可能每次都这么准时?
胤禛在她另一边的主位上坐下,目光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色,双眉顿时舒展,微微颔首:“看起来不错。”然后拿起筷子先吃了起来。
弘历见阿玛和额娘都拿起筷子,这才敢把筷子拿起,一声不响地埋头扒饭。
一时间屋中静悄无比,只偶尔可闻汤匙与瓷碗相触的轻响。寤生制止住他为自己不停布菜的举动,看了他一眼:“今儿是你的寿辰,一会儿前面就开宴了,你怎么过来用晚膳了?”
胤禛挑眉:“怎么,不欢迎我?”
寤生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这整个雍亲王府都是四爷的,四爷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谁敢不欢迎?”
然后室内又陷入了一阵沉静中。
用完膳,弘历独自玩了一会儿,又看了几页书,就连打瞌睡,胤禛便让丫头将他抱去歇午觉了。
“还在生我的气?”某人在她身旁的炕沿儿上坐下,拿走她手中的书。
寤生轻叹了口气,白了他一眼:“我有那么小气吗?就是生气,这会儿也早消了。”
“真的?”胤禛搂住她的肩,唇角轻扬,“那是谁早上在书房外含沙射影的教训人来着?”
寤生面上微红,嗔望着他:“你说呢?任谁大清早碰到那种事儿都会有不快吧。再说,我何曾教训人了,心里有点气闷还不准多说两句话么?”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我不该让她进我书房,结果惹你生气。我跟这儿给你赔不是还不行么?”胤禛在她耳边轻言细语。
寤生看他片刻,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自己早就没了脾气,垂下眼睑倚进了他的怀里。
胤禛微微一笑,抚着她的发:“困了吗?困了就歇一会儿午觉吧。”
寤生点点头,直起身为他整了整衣襟:“你也去前边吧,宾客们这会儿也差不多都到了。”
等到胤禛走后,寤生在软榻上刚歇下不久,小竹悄声走进来,轻轻道:“主子,年侧福晋来了。”
寤生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倚着软榻坐起:“让她进来吧。”这人又有什么事?她实在是想不通年枕月每天怎么会有那么好的精神。
年枕月进了屋来,立在门口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就走过来在榻边坐下了。
寤生忙让小竹沏了茶来,目光落在她微隆的小腹上,不自觉地问道:“几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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