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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机,但这不仅是诽谤中伤,没有根由的谣言不会成为传承而生根。长时间的传说,必须具有合于共同体内部理论的说服力才行。在民俗社会,杀外地人就如同附身和座敷童子般,具有说明『偏富』的作用。如此一来,富子太太所说的六部杀的传承,就能够想像是久远寺家在『偏富』的古老时期所发生的吧。换句话说,在发生的时期,一定有什么可以应付的对策。」
「是……什么呢?」
「大概是久远寺家成为御医、获得权力和财力的事件吧!在共同体中发生了『偏富』。我想,富子太太所说的古老传说,反映了这个事实。连有来由的医术秘传书都出现了呢。于是那个杀外地人的传说,基于长时间而发生变质,发展为附身遗传。四国是个除了阴阳道,其他附身信仰也很兴盛的地方。犬神和胴凭(译注:音译。附身物的一种,小蛇或狐狸附在人身上)的附身遗传也很多。另一方面,由于久远寺家每一代都是大夫的关系,实际上,说附身遗传不如说应该身负祛除的任务。不过,不知何时,逆转了过来,因此久远寺家悲哀的历史展开了。但是……即使这么说,那也是相当久远的事了。我不认为是从那时开始就谣传说是欧休伯附身……使唤水子之灵的家系。」
「我……具体的被谣传说是什么家系的事,从不曾从母亲那里听说过……只听过这个家因为是黑……」
「所谓黑,是表现附身家系的隐语。一般人叫白,和附身家系的人结婚生下的孩子叫灰色。听到刚才太太所说,我们也了解久远寺所使唤的东西,并不特定的可能性很高。但现在当地的故老,将其特定为欧休伯。另一方面,久远寺的人们并不知道那东西。如此一来,次于古老传说『六部杀』的第二种传承『欧休伯附身』,是久远寺家离开赞岐当时,或者是离开以后被捏造出来的,可以推理为绝非新的传承!」
「水子的假设,也可以说是从这里出来的。」
中禅寺敦子说道。
「不过,虽说是新的,但这第二种传承的对象,在除掉久远寺家以后倒也传说几十年了。从最初传承的例子中也知道的……可以推测在第二种传承成形的时期可能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
「这个提示是,久远寺家来到了帝都东京。这个时期,大概是仅次于昔日被诸侯所聘、久远寺家第二次繁荣的时期……换句话说,是『偏富』的时期?」
「我们上京时是……听说是明治三年(译注:一八七〇年)。」
「喔,果然是明治维新前后所形成的传承。因此……我想起了某个事件,开端也是『杀外地人』。」
京极堂盯着事务长说道:
「你当然不是直接知道的吧……相当于时藏先生的祖母,好像曾是遍路,倒在路上被久远寺的祖先……不如说是你的祖父母救了起来……」
老女人浮现出什么都已无所谓似的笑。
「好像你也知道了呢……这是到现在只有我知道的事……时藏的祖母叫露子吧……那个人所带的钱救了久远寺家……我听祖母说的。」
「果然如此。……附身遗传的家、杀外地人、欧休伯,这些传承错综复杂,有企图地被组合,然后产生了久远寺是欧休伯附身的家系这种其实是很奇怪的第二种传承。那不仅是嫉妒舍弃了村子、前住中央的『家系』而捏造出来的谣言,我认为还反映了无法公开的某个事件……」
「什么事件……?」
「■你和你的女儿所做的事■……■你的祖母也做了■,不是吗?」
事务长的眼睛张得大大的,发出不像声音的悲呜。
「喂,京极,这是什么意思?」
「关于这一件事并没有证据,由于没有足以证明的东西,所以是推测。时藏先生的祖母倒在路上时,大概不是产下孩子,是为了追被夺取的孩子而来……所以累到了极点。」
「噢!……」
事务长发出呻吟。
「你的祖母和你们一样失去了孩子。同样地受到了刺激,所以夺走了露子小姐的孩子吧。很难想像临盆的遍路会倒在路上,倒是有抱着乳娃的遍路的例子。露子小姐为了追查自己的孩子,来到久远寺,然后死掉了吧。后来孩子与她带来的大笔金钱……这是可以想像的……留下来了那笔钱成为久远寺家前住东京的资金的一部分。……这样,不就是『第二的杀外地人』吗?然后那的确是因为婴儿而带来的财富,这就是第二种传说的真相了。但我想,你们的祖母和你们一样的都没有恶意,所以才无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