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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间更平添了几分傲然神采,我看得不禁呆了一呆,转念一想,却又微微一笑,反执了她的手,轻轻握着,道:“好吧,先回去。”
是啊,在天不怕地不怕的练霓裳眼中,再大的事,也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这天下,能有几人几事,会让她烦恼畏惧的?
玉女峰自然是不必再去了,这路上偶然的收获就已远远超了预期,回到黄龙洞中,我见练儿独自发呆思考,也不去吵她,只是到了时间唤她洗漱,押着睡觉,本还担心她想得太多难睡安生,不想倒没什么,躺下不多久她就酣然入眠,睡颜仍是一贯的无忧无虑,反而是自己一夜里念头纷繁,做了几个零碎梦,不是很安稳。
第二天一切如常,我们几乎都不曾谈起过昨晚之事,只是这天自己没怎么要练儿帮做家事,留给她更多闲暇时间,反倒是她无聊了,将昨晚我采给她的那朵淡粉小花来回把玩,把玩了一天,却在晚饭后不久,满面不悦的寻我道:“你送的好东西,看看,才过了一天,就已经不灵了。”
这时才清洗好碗筷,手都还是湿的,就见着她手中那朵蔫下去不少的小物,昨夜睡觉之前,她曾特意记得将这花取下,今日又小心玩了很久,我看在眼里,心中已觉得十分欣慰,此时听她这么说,不禁失笑道:“傻话,哪儿有花离了枝头还一直不会凋谢的道理?就算是永不离开枝头,这世间也没有常开不败的花吧。”
“总之你下次送我东西,记得送留得住的,起码不能这么短就没了。”她也不反驳,好似就专为了过来抱怨一下,抱怨完之后丢下这一句,就折身进去了,等我擦干手回到内洞,正好瞧见她站在存放书籍纸张的那个角落,把手里失了水灵的花往书页里夹。
没看错的话,那正是她用来存放师父一纸遗命的蓝壳旧书。
做好了这一件事,练儿就直起身,理了理衣衫,抄起放置榻前的长剑,走到我面前,笑吟吟道:“我要出门了哦。”
下意识回首看了看洞外,其实是看不见外面光景的,但今天一整天都在留意,如今不看也是知道大致时辰的,我应道:“这么快?不是约的午夜么,这才月色初升,不嫌太早?”
“赶早不赶晚嘛,不是你教的么。”她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那好吧。”我亦无心与她耍嘴皮,也站起了身,去枕下摸出自幼随身的那一柄短剑,在腰间别好,道:“走吧,我与你同去。”
此话一出,眼见对方就皱起了眉,练儿摇了摇头:“是我与人有约要去打架,你去做什么?不好,不要,你等着,过了午夜我很快就能回来。”
沉默了片刻,我盯着她的眼,不接话,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平静的重复了曾经说过的一段话:“不离君侧,同进同退……练儿,你当时可是应下了的。”
☆、玉女峰
…
华山夜静,所行之处崇岗深涧,藤萝遮道,茅草齐腰,比白日登山何止艰难几倍,不过若是久居于此十余年,那恐怕任谁都能攀藤附葛,疾掠轻驰,上下间如履平地了。
其实走的并不算快,几近是闲庭信步的速度,即便如此,快要到目的地时,圆月也还未行至天心,索性就拉练儿联抉攀登上了另一侧小峰,从那里能清楚的探看到对面,也就是玉女峰顶那一处的情形。
那一处不大的平地,已有四人在候,今晚月色好过昨晚,远远的甚至能看见他们的面色表情,大都极紧张的,再过一会儿又有两人上来,这回瞧得清楚,正是那卓一航,而他身边的一个,应该就是昨晚领头教阵法的了。
此六人聚在一起,也不多话,大多时候只盯着月亮,静悄悄了一会儿,一个道人模样的终于忍不住说到:“玉罗刹怎么还没影儿?”另一人道:“玉罗刹言出必行,我只是担心应大哥不能准时赶来。”又听那领头的道:“放心,应大哥绝对不会失约!”
他们的对话我们听的清晰,练儿低低嗤笑了一声,道:“这帮胆小鬼呆不住了,你在这里不要动,待我现身去先会他们一会,吓吓也好。”说完飘身欲行,自己这次是再没有理由拦她,只得轻声道:“我接应着,万事小心,和人交手前把话说清楚了不迟。”
最好当然是能和她并肩迎敌才是,不过这种事不到危机关头,练儿是不会轻易允许的,何况现在对手只得六人,那狡猾的正主还是没有出现,昨夜林中冷笑之人也不知会如何作为,几相比较,权衡利弊之下,还是觉得自己先隐在暗处为佳。
这心思也不知道练儿懂不懂,只是见她对着我从容不迫的一笑,接着身形一动,一声清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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