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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不沾一点彩脱逃了,那可真是白想。一串枪弹,一溜火光;一溜火光,一阵浓烟,一座四合房的小院子,完全让这突来的烟火笼罩住。
魏强听到城里骤然响起了开了锅般的枪声,高兴得从地上跳起来。他冲着刘文彬,冲着拆线、收拾电话机子的赵庆田、贾正俏皮地说:“火点着了,狗咬狗,让他们去咬吧!咱们走!”
第十八章
坂本少佐瞎驴撞槽地忙了多半宿,待一切都造成了事实,他才察觉到自己上了武工队的当。这下肚子气得鼓鼓的,活像个癞蛤蟆,干瞪眼直劲搓搓手心,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说。事情传到北平,老松田急得就像热锅里的螃蟹,心里窜火,爪子紧抓挠;天没晌午,忙坐上急行车赶回保定城。被气得眼斜鼻子歪的老松田,进门一看见坂本少佐,开口就骂了一串“巴格牙路”。坂本少佐明白自己错误的严重性,任什么话也不敢说。日子不多,日本华北驻屯军司令部将坂本由保定调走了。
魏强他们玩的这一手,轰动了全保定城。身前背后人们一闲谈,就拿它当谈话资料。混伪事的常胆战心惊地议论:“这武工队就是厉害得出奇!”“手腕真高明,简直杀人不用刀!”伪军们背后乱嘀咕:“宪兵队、夜袭队个个都是鬼难拿,照旧钻进武工队挽成的套子里。咱这还不是撂着的小菜!”日本人提起来脑仁疼,特务们一念叨就摇脑袋。
什么事情都是有哭有笑的。群众一提这事心里就乐开了花。城里的人们常讽刺地说:“皇军天天推行‘强化治安’,治得八路军快进城了!”城外的人们就讥笑地讲:“鬼子的本事不小,不费吹灰之力就拾掇了夜袭队。”“武工队都是足智多谋、文韬武略的人们!”消息越稀奇就越传播得远,不几天,北平、天津、石家庄……都知道了。消息传到哪里,就给哪里的人们带来了鼓励,送来了欢笑。
进入腊月,旧历年关一天天的接近了。
鬼子早在青纱帐刚撂倒时,就开始对冀中腹地组织了规模不同的几次大小扫荡、清剿。因为军民一心,靠了地道,到处狙击,勇敢坚持,结果,鬼子每次都碰了一鼻子灰;山崎、横尾、小久保等敌人在高阳、任丘搞的所谓重点“誓约”、“新国民运动”等等花样,经几次打击,也遭到了彻底破产。冀中的环境在转变,秘密根据地的工作慢慢由隐蔽转到公开,游击区也都建立了隐蔽根据地。随着形势的发展,环境的转变,冀中区党委决定在春节以前,开展“减租减息”运动的同时,再开展一次“拥军优属”和“拥政爱民”运动。
一个天气晴朗的午夜,魏强、刘文彬头顶密麻麻的寒星,口吐一团团的白气,兴冲冲地从联欢会上走回来。魏强拨拨炕桌上灯盏的灯花,搓搓冻僵的两只手,一蹦,跳到了炕上说:“老刘,这个会可开得不赖,看群众的情绪多高啊!”他还想说下去,见汪霞托着一张冻得红扑扑的脸,像个喜神似地从外间屋走进来:“你俩的腿真快,转眼,在人群里就找不见了。”汪霞今天也很激动,她熟练地从橹子枪里退出顶上膛的子弹,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瞅瞅刘文彬,望望魏强,欢欣地接着说:“群众一见到你们这些拿枪的,就欢喜得不得了;又听说你们就是崩了老松冈,敲死侯扒皮,砸南关车站,专和夜袭队、刘魁胜打交道的武工队,恨不得跑上去搂着你们亲亲。没见那个坐在我身旁的抗属大娘,她非让我告诉队长是谁。等我偷偷地指点给她,又非让我领她见见你。可好,会一散,你们就拿了腿。哎,小魏,”近来,汪霞也开始叫他小魏了。“我问你,你和马鸣熟识吗?”
“你说的是刚才唱《八路军进行曲》的马助理员吗?不熟!”魏强摇摇头回答。
“小队长,汪霞同志在会上唱的那段《拴不住》①,你说比火线剧社的路玲怎么样?”贾正见他们在一边说话,想开个玩笑。魏强那里知道贾正的用意,就随话答音地说:“行,我看蛮好!”
①晋察冀边区在抗战时期演出的一出新型歌剧。内容是新媳妇送新郎参加子弟兵。曾在边区,特别在冀中流行一时。
“当然蛮好啦!你说她那表情,她那声韵,特别走到你跟前唱的那句‘我为你作一件新衣裳’,那水平简直不亚于剧社路玲的表演;假如你真扮二虎的角色,那可真……”贾正立在地上,加动作带表情地说完,脖子一缩,闹了个鬼脸,弄得魏强脸儿刷地红起来。他想说话,刚一张嘴,就被人们的笑声顶撞回去。汪霞假嗔着绯红的脸,骂了他一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跑到外屋去了。
在这种地区,能够开一个党政军民都有的小型联欢会,宣传“减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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